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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程(四)

……

我以為我買了一張單程票

坐上火車四處流浪飄搖

後來我才知道人生是來去雙程 去時孤勇皆有來路為報……”

“這意思不就是善惡終有報麼?”王瑞川評價,“扯那麼多幹什麼?”

蘇澄涵給了他一個“我不說你自己體會”的眼神:“這是表白你沒看出來嗎?所以王瑞川,你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女朋友?”

“因為我窮啊,”王瑞川理直氣壯,“江局和盛隊一個比一個摳門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二涵,你明明有錢,為什麼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蘇澄涵:“……關你毛事,反正我對你沒興趣。”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去找江局請假,你自己努力工作去吧,曠工小心老大扣你獎金!”

……

“趙梓晨是去年十一月五號來的,她父親陪著她,”陳默說,“我記得她精神狀態很差,應該是被她父親強行帶過來的……”他向後倚了倚,鏡框在臉上打下一道陰影,“那姑娘是典型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按理說應該去找心理醫生,不知怎麼卻過來找我……”

盛景在心裡嘆了口氣。

從林曉婧的敘述可以看出來,趙榮新控制慾極強,甚至有些不近人情。把創傷後應激障礙認定為精神疾病,的確像他的作風。

一個大學教授,在這種事的認知上可能還不如沒上過學的老農民。

“其實這種事我見過不少,孩子明明只是輕微的心理問題,家長卻如臨大敵,覺得孩子是嚴重的精神病,非要送到我這裡來……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精神病和心理問題的分界線,我也一直搞不清楚,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孩子都缺乏最基本的信任,為什麼會願意相信我這個陌生的精神科醫生?我研究了這麼多年,還是搞不明白。”陳默輕輕搖了搖頭,“我常常在想,現在的人,尤其是青少年,會怎麼看與他們同齡的精神病患者?我們醫院保密措施做的再好,也難免會被外人看到……等到患者康複出院——甚至他根本就不是患者,就像趙梓晨一樣強行被家長帶過來的——別人會怎麼看他?‘這個人有精神病’,是歧視還是遠遠避開?總之還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吧……”

“抱歉,”陳默長長撥出一口氣,“我很久沒有這麼和人說過話了,一說就停不下來。”

盛景點點頭,表示理解:“沒關系,我們在聽。”

“趙梓晨的事……具體我也記不太清了,病歷上也沒有詳細記錄……”陳默微微低著頭,下巴支在胳膊上,“如果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我試著開導她時,那姑娘一直在重複一個詞,很莫名其妙,但我覺得可能和她的應激障礙有關系……”

“什麼詞?”

“‘落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