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盒子靜靜躺在桌子上,蝴蝶結拉了條長長的帶子,順勢垂了下來,上面的燙金色英文龍飛鳳舞,叫囂著滿滿的少女心。
沈沛低聲唸了一遍,隨即輕笑:“‘暗語’?倒是個挺符合少女心的名字。”
這麼一款巧克力,任誰也想不到它和殺人兇手有關。
“沈沛,”盛景聲音沉了沉,“你最好記住我先前說過的話。”
他本意只是想提個醒,外加給新人的下馬威,沒想到沈沛還是轉眼就懷疑到了自己同事身上。
“盛隊教導,我自然銘記在心。”
盛景不想搭理這個斯文敗類,轉向了蘇澄涵:“你給我的時候說,這是你爸從國外寄過來的?”
蘇澄涵這才回過神:“哦是……他還特意讓我把這個給你……”
“根據我對你的瞭解,你應該沒有把你爸的話放在心上,”盛景蹲下來想收拾灑了一地的薯片,卻不小心牽動到了傷口,“嘶”地倒吸一口冷氣,“你肯定是想自己留著,就把你爸的話當耳旁風……”
“盛景你回床上躺著,”孫昭宇看不過去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澄涵在隊裡待了五年了,大家都信得過她。”
盛景不慌不忙地把薯片包裝袋遞過去,這才接著說:“蘇二涵,你有多長時間沒見過你爸了?”
蘇澄涵的父親蘇演是本市最負盛名的企業家之一,常年出差在外,完美詮釋了什麼叫神龍見首不見尾。這麼一來,蘇澄涵就沒人照顧了,蘇演硬是仗著自己和江諾江局長有點交情,把蘇澄涵強行塞到了刑偵隊裡。
蘇澄涵是個貨真價實的富二代,所以盛景才每天都在找各種理由扣她獎金。
——大概是平民階級對資産階級的不平衡心理在作祟。
“大概接近一年了吧,”蘇澄涵說,“他一向都是隻給我寄郵件,我也聯系不到他。”
“姑且認為你爸是知情人……”盛景正想拿起那塊巧克力,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掃了一眼螢幕,果斷開了擴音。
王瑞川有些激動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了出來:“老大,江局說612那個案子是他辦的,內網上少了個細節……”
“巧克力?”
“是是是!老大真是英明神武!”王瑞川把先前拍江諾馬屁的話原封不動又套到了盛景身上,全然不顧旁邊江諾的臉色,“牌子叫‘暗語’,我剛剛查了一下,它是在國,因為手續辦不下來一直走不到國外,所以我們國內並沒有暗語的生産廠家……如果真的是兇手的,那他一定去過國,或者最起碼他的熟人去過……”
“瑞川你再審一遍陳懷義,問出來他到底在害怕什麼,是不是他哥;蘇二涵,你去深挖陳懷義和陳懷禮的社會關系,陳懷禮找不到就把重點放在陳懷義身上,記住——但凡接觸超過一次的,包括快遞員、送餐員甚至家政服務之類,我都要;昭宇你聯系一下海關,附近幾個市的海關也都要打聲招呼,就說要查一下海關記錄,集中在八到十年前,十年以上也要看一下,找找有沒有陳懷禮或者是他的熟人……”盛景一番話說著輕松,對眾人卻是極其費力的大工程,“人手不夠就去找江局——好了分配結束,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呢?”沈沛問。
盛景悠悠然放下手機:“你啊……你剛過來,第一個案子就不用參與了,看著吧。”
沈沛笑了笑:“盛隊有心了。”
他明白盛景話裡的意思,這是在警告他,你初來乍到,懷疑隊裡老人的事還輪不到你。
“沒問題那就趕快去幹活,”盛景重新披上外套,“蘇二涵你看我幹什麼?想說我帥的請排到後面去——我去辦出院手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