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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吃完飯,他們竟然搬出一張麻將桌,四個人在米其林三星的餐廳裡搓麻。

關卿一開始一直被各種事情沖擊,到現在已經麻木了。他原本以為這只是隨意打著好玩兒,也沒用心算牌,誰知道結束後,那邊一家三口竟然掰著手指認真算完了得分。

然後他們三個齊齊看向他。

“卿卿,你得分最低哦。”謝清笑眯眯。

“小卿卿, ose。”克裡斯對他拋了個飛吻。

“……”

關卿搓搓手臂,迷茫地掏出錢包:“是怎麼算的,清一色和槓要加倍嗎?”

謝清就像飯局上那些說‘我不收紅包’的領導一樣,推著他的手,說:“不,我們怎麼好意思叫你破費。”

克裡斯和他一唱一和:“對,我們只是有另一個要求。”

——“我們想拜託你,再給謝許一個機會。”

克裡斯的綠眼睛很溫柔地看著他。

他說:“你知道嗎,謝許最近的狀態我們都看在眼裡。

“這麼喜歡的人,一輩子遇不到第二個了。”

愛情不是旅程,並沒有什麼錯過一個風景,接下來還有更綺麗動人的景象的說法。

並不是後來遇見的人不好。

只是全心全意的愛都給了你,所有在愛裡的激情、對愛的一切幻想和一腔熱血都給了你。就像蛋糕頂上的一顆櫻桃,西瓜中間最甜的一口,以後都不會再有了。

“孩子,我們知道你的顧慮。”克裡斯撫摸了一下他的臉頰,笑著說,“其實,你跟以前的我一模一樣。”

二十歲時的克裡斯,一無所有,只是個大學輟學出來打工的廚師而已。他跟謝清明明是在謝清離婚後才相識,相戀,而他開的餐廳明明沒借用謝家的任何力量,但是流言蜚語還是來了。

說他小三,說他狐貍精,說他一事無成、到最後還是要靠男人。

“哪裡有什麼愛情一開始就是按著最正確的姿勢生長的。”

只不過是每當它生了一根雜枝、長偏了一點方向,他們都會努力去修補,搭上支架,噴好防蟲噴霧。

不累嗎?累。

但如果因為累就放棄對彼此的愛情,他們做不到。

“你要知道,沒有誰生下來就精通愛之一字。我們都會犯錯,我們都在跌跌撞撞地向前走。有的人踟躕不前,有的人半途而廢——像世界上的任何一件事,堅持到最後的一定是少數。”

“但是那些少數的人,他們所能看見的風景,是別人永遠無法想象的。”

“然後,您努力去提升自己,流言蜚語就消失了嗎?”關卿問克裡斯。

克裡斯笑了笑:“哈哈,當然沒有。昨天我還看了一篇報道,深扒某某餐廳老闆發家史,靠睡男人成名——”

“跟我毫不相幹的人,對我發表了一通對我毫無影響的話。”克裡斯眨眨眼,關卿覺得他很酷,“我為什麼要在意?”

“他們就是嫉妒你有個這麼好的老公。”謝清在一旁發表結論。

“對。”克裡斯贊同地點頭。

“我……”關卿迷茫地看著他。他知道自己不能錯過謝許,但是他——

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種自卑烙印在骨子裡。即使他知道這樣下去,也許有一天,他和謝許也能像克裡斯他們這樣。克裡斯不也從一個無名窮小子,變成了一個配得上謝清的人了嗎?

可是他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