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被綁架過,在冰天雪地的異國,整整三天。
綁架者手段高明,當時謝清幾乎要瘋了,動用所能動用的一切力量,卻一無所獲。
綁架者不為財,甚至在綁架之後與克裡斯的親屬一絲聯系也無。
‘要做好心理準備。’——當時警察是這麼說的。
綁架最怕的是尋仇,因為他們無所顧忌,無所圖謀……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被綁架者的命。
但三天後,克裡斯卻毫發無損地被找到了。
頂多是因為許久沒有進食,餓昏了過去,但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
“你傷害不了他,對嗎?就像你傷害不了我。“
“你已經輸了。”
——“我沒有!”
汪芸嘶啞著嗓子出口打斷。她用力把桌面上的餐具揮到地上,劇烈地喘息著,就在關卿以為她徹底要瘋掉的時候,她卻撐著桌子,短暫地恢複了冷靜。
一場冬天的雨,毫無徵兆地落下。
雨聲在窗外漸響,讓汪芸的聲音怪異而失真。
她對僕人說:“你們倆來,無論什麼手段,一個小時之內,我不要看到這兩個人活著。”
畢竟汪芸要做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她在室內只留了四個僕人。
那兩個僕人對視一眼,猶豫了一下,一人松開了手。
他們拿起繩子,走向關卿和葉安嫻。
突然,門被敲響了。
汪芸一皺眉,示意僕人堵住二人的嘴。
“請問……”
那聲音彬彬有禮,低沉渾厚,天生帶著笑意。
汪芸眼神一變。
瘋狂中帶上一絲仇恨、幽怨的情緒。她張了張嘴——
關卿暴起。
他掙開僕人的鉗制,從椅子上掙脫開。
汪芸回神,低聲嗤笑:“天真。”
她舉起手,卻見關卿拿起地上的玫瑰花。
玫瑰花的刺紮進關卿的手中,有血留下。關卿看著汪芸的眼睛,低低說了句什麼。
汪芸眼神突然失了光彩,所有的瘋狂、仇恨瞬間收斂。
關卿的臉色也蒼白了,他眉頭皺緊,好像在承受什麼巨大的痛苦。他整個人幾乎就要蜷縮到地上。
汪芸低聲說:“不……”
與此同時,門被破開。
關卿視線一片模糊。
他的大腦一片混亂,擠滿了仇恨、瘋狂等無數情緒,沖擊著他的大腦。
他終於撐不下去了。
這種僅僅存在於理論中的東西,他從未實踐過,但是……
“沒有別的辦法了啊。”
他閉著眼睛,勉強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