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吃完了飯再說。”
田大娘也幹脆催著和安多吃些,不然沒體力逃跑的。
和安也不嫌棄這紅薯粗糙,只使勁的喝了兩碗,中間只低聲詢問能不能給滕子堯也喝一些。
田老伯低頭思考著,然後說:“給他喝,不然就餓死了。”
接著和安就趕緊喝了最後一口,抱著碗就去給他喂粥了,生怕把人給餓死了。
等她一走,田家的兩口子就開始了私房話。
“老田頭,你不用問我同意。”
“我還沒說你就同意,你同意什麼同意》”
“不就是陪著兩個年輕人上京嗎,十七年了我也想回去看一看。”
“萬一要是折在路上了呢,你想的容易。”
“那也不要緊,只要咱們在一起,生死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罷了,那就走一趟吧。”
老兩口很快就商量好了,田老頭就去抓藥熬夜去了,總之得保住滕子堯的命才行。
石頭壘起來的屋子裡面,和安艱難地給他喂著紅薯粥。
紅薯已經變成了糊狀,可是他現在完全昏迷,每喂一口都十分的艱難。
她隱隱約約的想起來了自己曾經,當初滕子堯就是這般吧。
似乎之前松雪跟她說過,每一頓飯都是駙馬他親自喂的,從不假借別人的手。
無論多忙,無論什麼天氣,他都是要親手喂她。
想到了這裡,她的眼睛莫名就濕潤了,一陣心酸湧上了心頭。
她就應該多多瞭解他才對,當初她醒了什麼都不知道,就要跟他和離,當時他應該是很難受吧。
現在推己及人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過分。
田大伯走進來,正看到她抹眼淚,然後有些嫌棄的說:“不會讓你守寡的,現在哭還早。”
和安趕緊擦幹淨眼淚,然後對著他笑一笑說:“大伯我沒哭的,是沙子迷了眼睛。”
那大伯根本就沒什麼耐心,走過去伸手把紅薯粥搶了過去說:“一個老爺們不用這麼仔細,你去幫你大娘去吧。”
和安有些不太放心,但是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轉身出去。
不過等她就要走出去的時候,又聽到後麵人說:“你先學著喊我們爹孃,到時候我們陪著你一起去。”
女子的腳步微頓,可是眼睛裡面卻迸發出來了希望的光芒,她轉身就想要感謝一番,可是卻聽那一位說:“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嘖嘖嘖,快去幫忙吧。”
和安看著這位笑了笑,聽話的出去了。
等他出去了,果然這位就大口的往滕子堯嘴裡面灌紅薯粥了,才兩口他就被嗆的醒了過來。
“就知道你小子想騙媳婦給你喂飯,這一招老頭我年輕的時候也用過。”
滕子堯咳嗽了幾聲,然後才無奈的說:“您老用過的就不行我再用嗎?好使不就行了。”
老田頭卻擺出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認真的說:“忽悠媳婦這事你要多跟我學習,要不怎麼我有媳婦呢?這幾天好好跟我學著。”
清冷絕塵的男子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嘴角含笑,然後虛心受教:“師父弟子一定會好好學的,還煩請您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