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且稍等。”說完張景縱身一躍從靈橋一端輕踏欄杆, 飛身而上。腳尖輕觸江面, 隨著而來的有許多別人放的花燈, 藉著花燈的微小浮力快速接步踏去, 蜻蜓點水。
穆菱柔一襲白衣立於靈橋上,雙手合起放在小腹處, 廣袖上雙臂中旋繞著七尺多長的披帛隨風飄動…她周圍一丈外無人敢接近…也不知為何,其他地方都是擁擠的, 唯獨她這裡…
百年難得一取燈人, 今日是有看頭了“快看, 江面上。”
一時之間,無人顧及的江邊圍上了許多人。
“是個年輕公子啊。”初看男子一身青色箭袖華服, 不過雙十出頭的年華。
“是啊, 這身手當真好,就是不知為哪家小姐取燈。”議論下是女子投去的青睞眼光,又是羨慕之情, 張景長得很高大,但並不是五大三粗那種。
如果近看可以看出, 張景算美男子, 稜角分明的面孔。
“公子你的第一看來要被搶先了。”蘇沚心還沒出手呢, 就被人搶先一步,女子們調侃著她。她的好勝心極重,皺著眉頭,滿是不悅。
“何人搶我之上。” 她在江邊,離靈橋不遠處, 江面上灑落許多凋落的桃花瓣,藉著手中的扇子,運力於掌中心。
那樹上好好的桃花被打下一片…順著這一串淺粉色的花,蘇沚心順勢而上。她是一襲白衣出來的,袖子被風吹起露出白皙的手臂,手中拿著開啟的扇子緩緩收起,飛身從江上攔截那搶先的人。
“誰?”張景發現有人過來,而且來勢洶洶。
蘇沚心柔身,隨風踏江輕點水面,那串花隨之落入江面,她至船頭。一連慣的動作,身後好極了…至少輕功了得,張景感覺這人不簡單。
“只不過與人多說了幾句閑話,竟被你搶了先。” 張景與她一個站在穿頭,而蘇沚心腳尖點至船尾。
“你也是來取燈?”
“是又如何?”
“你取你的燈,為何攔截我?”
“你搶了頭籌,我自然要搶回來。”
“不可理喻,你要取便取,我還得回去獻與我家小姐。”他不能久留於此,因為穆菱柔還等著,他離開久一分,穆菱柔就多一分危險。
“我是要取,不過我要的是你手裡的。”可是蘇沚心不知道這些。
“你…”張景被逼的忍無可忍就想要逃離。
“燈不拿來,休要離開。”蘇沚心這個要強之心。
一手拿著扇子,一手撫著雙鬢,突然將折疊起的扇子開啟飛旋過去想攔下張景。她用的內力,接不住…張景便抽出劍將扇子劈開。
“你這人好生不愛惜,一把好端端的扇子就這樣毀了。”扇子成了兩瓣,蘇沚心的眉頭也褶皺起。
接著又將船上的燈籠與蓮燈一一踢出,都被張景躲開了,蓮燈散落江上。
“姐姐你看,哪位公子與他爭鬥起來了。”
“這可如何是好,刀劍無眼萬一傷著了怎麼辦。”
“他這不是咎由自取嗎?非要搶人家的。”
張景手中有劍,蘇沚心只有扇子,還被劈了…
“姐姐不用擔心,依我看二人身手都極其了得不會有事的。”
“原本我以為他只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
蘇沚心本來長得就不弱,粗看對於男子是矮小了一點。但是相貌不用說,蘇家的基因都好。
“沒想到…還如此厲害,姐姐莫不是動心了?”
“紫靈別亂說我哪有。”說完女子便臉紅的回頭不敢直視江面。
“珠玉妹妹可不能動心,剛剛那小子說了他家裡的情況,你是天應府伊的千金。”
求緣求緣,求的是良緣,卻也求禮。肅朝最講究門第,婚姻大事從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數不言情。
“我哪裡不曉得這個道理。”
“知道就好,不能動凡心。”
“你這廝好生糾纏,我若是不給你你還不依不饒了?”
“是。”蘇沚心壞笑,她還沒真的想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