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眼力,咱們祖上世代打鐵做寶劍,先祖曾為太.祖皇帝打過劍呢。”
“哦?這麼厲害。”不知這人說的是真是假,女子覺得越發的有趣。
“當然,家父還為蘇將軍親自打過一柄劍。”
“蘇將軍?”女子一徵,顯然這句話刺激到了她。
“對,就是那個名滿天下的開.國將軍。”那賣劍的粗漢子解釋著,後來又想到什麼繼續補充:“只可惜…好在他兒子南遷到幷州,現在一躍成為三大商賈之首的蘇家,這也算是功成身退了吧。”
那女子皺眉,好一個功成身退,蘇航將軍死得時候才多大?三十而立的年華,正是一個男子大好的年華,就這樣被冠上莫須有之罪賜死。天下功臣,如何不寒心。
“知道的還不少嘛!你可知道我們家小姐…”
“你話很多。”她沉著臉,這很反常,要知道她雖是女子,卻也離不開浪蕩二字。
“小姐。”
“怎麼?買不買劍。”男子只是來賣劍的,不是看臉色的,見她們沒有要買的意思也有些不耐煩。
“不必了。”
“也是,你一個女兒家家的也拿不起。”肅朝以道教為國教卻也崇儒。聖人有訓,女子生來便三從四德,莫說習武,就是多讀了些書也是失德。
“笑話,我們家小姐可是自幼習武。”幷州誰人不識蘇家兒郎,男子不是幷州人自然不識得。
“青蓮,誰讓你多嘴了。”
習武之人,尤其是粗鄙之人最好切磋,尤其是聽聞這女子還會武。
“看不出來,能否拿得起這把刀。”男子指了指地上一堆兵器裡最大的一個。那是一把大刀,類似於關公的青龍偃月刀。
“刀?”她不喜刀劍,喜歡赤手空拳。
“重達八十斤。”
“我只是一介女流如此重器如何能使。”她是不想惹事的,但這個男的似乎來了興致,她才剛剛被爹爹放出來,可不想又被罰。
“不試試又怎知。”說時遲那時快,男子用力一跺腳,長刀離地三寸,順著勾起一掌打上刀柄,若女子不會武,便…但那時他會留住長刀,不會傷及她。
突如其來,本來就隔得不是很遠,但她沒有慌亂,只是輕唉了一聲。推開丫鬟蹬地而起,輕踏於刀刃之上,發出刀片微彎之聲,隨著她的腳離開,順著刀的把手小步過去,刀刃便複原,韌性之好,可知是一把好刀。
從刀柄下來,反身握住那柄身,從中間的柄身運力一掌,將長刀梗向打回大漢手中。
他接住卻倒退了幾步,這力度,有長刀的力,卻也有她的掌力。
女子武功不淺,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那麼正好…興致來了。
交手幾招勢均力敵,後面就不行了。女子實在不想惹人注目了,因為目光已經不少了,估計爹爹肯定又要收到訊息了,於是打了個圓場,
“蘇家的拳法…” 停手時大漢愣了愣,又繼續問道:“你是?”
女子面露微笑,拱手作揖:“幷州蘇氏蘇離之女蘇沚心。”
大漢眼前一亮,隨後又是一笑:“原來是舊人之子,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肅朝神匠何以淪落賣劍為生?”她曾聽爹爹說過神匠家自創武功,蘇家以霸道,神匠家以蠻橫。
“狡兔死,走狗烹,當年肅朝統一後局勢大定,不是隻有蘇將軍才遭此不測,也許是帝君的過意不去,功臣身退的也只有蘇家了吧。”
遇到舊人,但是蘇沚心不認識,他們的祖輩是至交好友。當年的事蘇沚心也只知道一點,父親不肯提起,她每次問,總是討罵,久而久之就不再問了,今日遇見舊人恰好可以多問問。
“小姐,老爺叫您回府。”不知從哪裡冒出的一個下人小聲與女子說道。
“知道了。” 她內心暗的揪了一下,想必爹爹又要責罰了。
“家父催的緊,就先告辭。”客套了一番帶著青蓮就往蘇府趕。
還不回去,又要家法伺候了,她還是乖乖回去吧。家法倒不怕,就是禁足受不了,及笄過去都有一兩年了,她還是那樣的性子,玩心極重。
作者有話要說: 阿蘇的性格,傻白甜不經事世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