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總是走的很快, 蘇道起的極早, 按規矩早上會有人來喊話, 蘇道在這之前就已經起身, 上官婉兒天未亮就離開了,這畢竟是婚房。
昨夜說了些什麼, 想了些什麼,蘇道都不去在意, 如今她是大肅的駙馬。
“你起這麼早嗎, 她走了?”
蘇道點頭, “她雖是女子,可你畢竟成親了, 這婚房之內…”
蘇道的話讓鄭玉華低下了頭, 似乎在告訴她什麼一般,很快蘇道就察覺了,“我並沒有強調什麼, 你不要多想,我不會幹預你們。”
鄭玉華點頭, 看著蘇道原本穿著昨夜的喜服, 就從櫃子裡拿了一身本就為駙馬準備的衣服。
“我替你換衣服吧。”
蘇道搖頭, “不必,我自己來!”
“你需要這麼生分嗎?”
“生分不生分,以前的你我都死了。”蘇道換下衣服,“今日我便要趕去長安赴任,你可以留在公主府。”
長安作為前朝都城, 和洛陽一直是訊息互通,如今天子不坐鎮,長安沒有人管轄,關隴貴族趁機而起,多豪強。
遷都開始長安就變得混亂,都權貴,而如今天下大亂,流民四起可想而知長安會怎麼樣。
李嶠在長安以天子的名義,那段時間長安有所好轉,漸漸的有秩序。
但天子倒臺,李嶠調回洛陽,長安又陷入了這種貴族籠罩下。
四姓八大家佔據整個長安,原先蘇三公子入於長安將一半市坊收入囊中,而蘇家滅亡,蘇三公子也死了,這些就被收回到了權貴手裡,進而被瓜分。
如今的長安,比李嶠去的時候還要棘手,蘇道比不了李嶠。
天子得勢,李嶠而為寵臣,長安就是遠離天子所在,那李嶠去了還是無人敢阻攔他的。
蘇道不一樣,人人都知道,琴師新城公主,如何得公主,不過是政治需要。
蘇道雖為駙馬,但是哪有老丈人一開始就把女婿扔到荊棘裡去的。
“今日還要進宮請安。”在怎麼樣,今上名義上是鄭玉華的哥哥。
蘇道點頭。
閑言碎語極少,除了必要的話,蘇道都是沉默的。
鄭玉華心裡明白的很,蘇沚心已經死了,現在的她不再是從前的她。
依稀記得那個蘇家大小姐曾經的魯莽絲毫不怕事,嘴裡的話永遠說不完。
皇宮內很安靜,蘇道在想,曾經的皇宮一定不是這樣。
早朝看心情,鄭州不想聽那些文官一些煩人的說辭就會停了早朝。
九州來的摺子堆積如山,鄭州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沒做過皇帝,他不知道權利之下的那個人原來如此累。
不,鄭州想錯了,累的只有明君。
今日沒有早朝,駙馬與公主進宮請安。
天宇成斜坐著,揮了揮手示意坐下。
“朕看著駙馬,有點眼熟。”
“臣看著陛下,也有點眼熟。”
“哦?怎麼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