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 洛陽被黃色籠罩, 尤其是上陽宮的一角。
房州這邊, 除了被監視天哲暗裡有人保護還算安全。
府兵是更換過的, 一些死士,鄭州的心思都放在朝堂, 放在今年的科舉上。
至於地方這些番王,忌憚是有, 但是鄭州並不怕。
經天無痕一手打壓, 提關隴貴族地位而壓山東士族, 恰好鄭氏是關隴出身,他上臺迅速取得關中勢力的支援。
正在思索要不要遷都回去。
房州的書信來的, 書信的出處來自韋家。
韋懿在來房州的途中誕下了一個小郡主。
這讓天哲萬分高興, 原來王妃是被韋家人接走了,總算韋懿沒有事,總算母子平安。
韋家已經派人護送韋懿來房州了。
同時, 天哲心生憐惜下的是害怕,當日為保性命, 不顧身懷六甲的妻子而逃。
天哲自幼學孔孟之道, 這種拋妻棄子的不仁不義行為, 實在是有辱。
所有他害怕面對韋懿。
另外一邊,韋懿坐在馬車上,剛剛生完孩子沒幾天所以氣色不是很好。
韋懿沒有天哲想的那麼多,她對這個丈夫感情是冷淡,多的是利用, 當時的情況下,兩個人逃走是不可能的。
憑借韋家的力量,不能保證她們能雙雙安全。
但是天哲先逃了就不一樣了,他們要的是廬陵王的人頭,肯定會將所有人力投在天哲那邊,恰好給了韋懿逃走的機會。
天哲收到信就拆人備馬車,派來保護的黑衣人沒有阻攔他出城。
看鄭州的動作,對前太子肯定已經徹底放棄了。
房州城外比較開闊,遠處就可以看見有一輛黑色的馬車行駛在入城的官道上。
馬打著響鼻,哼著氣,天哲下車去了另外一輛馬車裡。
剛一進帳,帳中就傳來孩啼聲。
不一會兒一輛馬車掉頭,另外的接著繼續入城。
孩子的哭聲,以及韋懿的冷淡,讓天哲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憋紅著臉也不做聲,就是那樣靜靜的看著韋懿。
韋懿覺得有些好笑,畢竟這人名義上是自己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
天哲將目光轉向韋懿襁褓中的嬰兒,孩子長得挺好看,很像韋懿。
“你就準備這樣一直不說話嗎?”
韋懿的一句話,讓天哲一慌,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看著孩子他充滿愧疚,在韋懿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拋棄了她們母女。
“抱歉,我不是…”
“給女兒起個名字吧!”
韋懿不想和他討論這個,因為扯來扯去,最後都是這個襦弱的人拼命道歉。
給孩子取名,是天下父親的權利,韋懿不想剝奪,也沒有理由剝奪。
天哲頓了頓,孩子是途中所産。
“就取名“裹兒”吧!”
聽起來很隨意,但是韋懿明白,他是有別的用意。
意在記住今年嗎,總算天哲不會想去尋死,只要他還在,那麼就還有希望。
也意在,天哲對自己以及這個孩子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