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懿吃力的點點頭。
“孩子給我吧,你休息會兒。”看得出她氣色不好。
接過哭泣的孩子,剛剛到懷裡的時候,嬰兒停止了哭聲。
多月來的擔驚受怕,整日板著一張臉今天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也許是這個孩子的降生,讓天哲對今後又有了重新定義。
這一路上都是韋懿在支撐自己,原本只是婚姻,那麼現在可以說是生了情。
天哲握了握她的手,“來日,我定當好好補償你們!”
韋懿縮回了手,“記住你今日的話!”
天哲嘴角勾笑,“自然。”
天子降臨上陽宮的一角。
這偏僻的地方,以前從未有人來過,而這一年裡,不斷有些大人物來過。
除了鄭州,鄭州不敢殺天無痕,還有原因。
玉慈宮裡那位,餘威還在呢。
老臣的心還向著呢,別忘了,大肅如今在座的那些鄭州不敢動的宗室老臣,一半都是太後扶持下來的。
但是這些都不要緊,等新的一批文臣培養出來,那麼整個朝廷就在自己掌控下了。
前朝天子與當今天子對視,除了兩個人站在秋風裡,不言不語,就沒有其他了。
原本,天宇成身上的黑紅色龍袍,是自己的。
借他穿兩年,這是天無痕心中所想。
行禮,這是做不到的,天無痕的傲骨,除了父母宗祖,他都不會行禮。
對於一個當了二十幾年皇帝的人,見怪不怪,天宇成也沒有要怪罪的意思。
“不請我入內嗎?”
半天憋出一句話,天宇成漲著臉,他這個天子,還不如這個退位了的人。
“有事就在這裡說吧!”
“朝中,那些人,是你的吧?”他登基也時間不短了,朝中局勢看得清楚。
鄭州這個人,跟眼前這個失了權勢的人,他覺得眼前這個人更加可怕。
李義府,許敬宗這些人,看起來像牆頭草如今依附了鄭氏,然則不是。
李義府這些人極會看人,內心裡都有小九九,鄭州無能註定不能守這山河永久,失勢的天子,他們曾親眼嘗試過他的厲害。
權衡利弊,該知道自己怎麼做。
而表面的現象,恰好瞞住了鄭州。
鄭州自以為,握了天下兵權,圈禁了已經沒有威脅的前女帝,將白氏鏟除,就可以高枕無憂。
鄭州以為的是,千古未有女子為帝,所以天無痕對他的江山威脅不了什麼了。
他理所當然的將這李氏江山佔為自己的。
鄭玉華雖然沒有立為後,但是也得了公主爵位,這將本是外戚的鄭氏又向皇室拉近了一層。
誰為後都不要緊,鄭州想的是隻要大權在握,豫王哪裡他遲早會把他攆下去。
上陽宮的秋天,很悶熱,多日沒有下雨。
天剛剛亮,後宮內傳來悲訊。
天宇成登基,封了四妃,孫是其一,如今已經入住中宮,剩下三妃分別在三座宮殿裡。
天子最寵幸的妃子,韓妃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