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老曹家的風範?
曹彰拼命給他使眼色——二兄你品品自己在說啥啊!
曹丕一個激靈,清了清嗓子,神情在一瞬間變得正經得不能再正經。
曹昂狐疑望了他一眼,本是想追根究底,奈何此時心緒極亂,只得作罷。
屋內,曹初搬起這個月準備呈上去的彈劾奏疏,擱在一旁。
曹操議事一般是議到傍晚,她如果要去找人,只能等。
她攤開一張空白的絹帛,筆杆懸在半空,頗有些百無聊賴的意味。
寫什麼呢?
不知出於什麼情緒,曹初始終看這片空白頗為不順眼,提筆在絹帛上認認真真地畫了一隻狐貍。
那狐貍正對著她,神情似笑非笑。
似乎有點郭某人的影子在裡頭。
曹初盯了半天,最終違心評價道:“一點都不像。”
隨即毫不留情地把絹帛丟掉,又開始撐著腦袋發呆。
半晌,她回過神來,發現眼前的絹帛上又被她無意中畫了只狐貍。
曹初心下惱怒,擱筆:“改日田獵,專逮狐貍!”
……
另一邊,正在荊州“求醫”的司馬懿以袖掩面,狠狠打了個噴嚏。
諸葛亮路過,面帶微笑地瞧了他一眼,行進路線拐了個大彎,完美地繞開了司馬懿,與他始終保持相隔一米之外。
“哼。”
司馬懿理了理袖子上細微的褶皺,一派清高的文人氣度。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在心中暗道——
裝!
……
這廂,聽了曹初的“解釋”之後,曹昂不敢耽誤,在訊息還未傳開時就徑直找到郭嘉。
曹昂抿唇,下意識攥緊拳頭,複又松開,方才有些倉促地對他拱手一禮。
郭嘉方才從議事之處走出,饒有興味地挑眉:“大公子?”
曹昂環顧一圈,壓低聲音道:“此事是子劭過錯,既然祭酒已應下婚事,還請你莫要將真相說與旁人聽。”
郭嘉雖不知這所謂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不過依照曹初的性子,想來定是編了個故事給曹昂聽。
看曹昂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曹初還把冠名為“郭嘉”的角色形象塑造得頗為悽慘。
郭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順著曹昂的話說下去:“事已至此,我也並非斤斤計較之人,奈何……”
說一半留一半,餘下靠腦補。
曹昂會意,漸肅了面色:“不知祭酒欲要提甚麼條件?”
“平日裡曹子劭秉公監察,可她最看不得的卻是飲酒之事。”郭嘉暗示道。
這是在暗示曹昂幫他瞞著曹初喝酒。
經過思慮,曹昂堅定點頭,決定達成交易:“以後我幫你瞞著飲酒之事,還請郭祭酒勿要將真相說與旁人。”
話音剛落,曹昂不放心,又繼續補充道:“若有旁人問起,只說祭酒與女公子將化敵為友便是。”
郭嘉摺扇一開,眸中閃過一絲笑意:“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