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焚琴已經吃了起來,自己盛了一碗湯,喝了一口,頓時覺得胃裡好多了。這一路上,雖說每一次他都是安排的很好,但是隻有今日的湯是她覺得最好喝的一次,也或許是馬上自己就要自由了的緣故。
就這樣,一頓飯在二皇子的發呆,夜焚琴的舒心下結束了。夜焚琴擦擦嘴,準備離開,對面的二皇子見此,攔道:“二小姐。”
“恩?”夜焚琴還是一如既往的淡默的性子,聽到這聲,也只是淡淡的側眼看了一下。
見此,二皇子也不怎麼樣,看看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不過月色倒是挺好的:“二小姐,一會兒陪我賞會兒月,可好?”
“恩?”夜焚琴不明白他為什麼非要賞月?可是看到他那懇求的眼神,夜焚琴妥協了,點點頭:“好。”
今晚的月色算不上是好的,偌大的夜空中只有幾許星辰,月亮被孤獨的掛在空中,晃晃悠悠的,像是傷心似的。
“二小姐,跟我講講你與玉四公子的事兒吧?”坐在搖椅上,頭枕著雙手,晃晃悠悠的看著那寂寥的夜空。
“恩?”他怎麼問這個?
等了半天,沒聽到二小姐的聲音,伏藏嘴角笑了:“二小姐,以前我還在夜府的時候,就聽說二小姐在很小的時候就與玉家的四公子私定了終身。”
“什麼?”夜焚琴不知道自己與玉重紗的事兒已經傳成這樣了。
“怎麼了?不是嗎?”聽到二小姐的驚訝,伏藏有些不解。
頓了一會兒,夜焚琴搖搖頭:“是,也不是。”抬頭看著那孤獨的月亮,幽幽的說道:“當年我們都是六歲,只是他比我小幾個月,那是在我家,當時的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竟是小大人樣兒的對我說,說十年之後他會娶我,當時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因此也就沒反駁,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才被別人這麼說的吧。”
“呵呵呵……想不到那個玉四公子竟是這般的堅定。”伏藏想到那個一面之緣的玉四公子,有點兒打從心裡佩服他:“不知還有沒有緣分能再見到他?”
聽他這麼說,夜焚琴好奇地轉過頭,看著那剛毅的側臉,幽幽的突出一句話:“一切隨緣吧。”
二人在這兒聊得火熱,可卻看不到在那月亮的下面,有一個人看著這聊天的二人,那清冷的眸子裡第一次有了火種,看著那笑顏如花的女子,垂在腿邊的手緊緊的握住:夜焚琴,等到了九黎宮,我倒是要問問你,當初你當真是這麼想的嗎?
身旁的妖顏許久沒有感受到宮主身上傳來如此厲害的“殺氣”,立在那兒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因為自己的一個動作,而引來宮主的不滿。
夜漸漸深了,夜空的星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整個夜空中現在只有那清冷的月亮高懸於此,凝視著地上行動的人兒。
夜色黑沉,新月掛在空中,冷冷繁星也不知躲到哪裡去了。萬裡長空,沒有了星鬥月輪,如潑墨一般濃鬱的黑,夜風侵入骨髓,帶來沉沉的肅殺之氣。
驛館。
“唰唰唰”,一路黑衣人輕輕落在房頂上,整個身子只留下一雙眼睛裸露在外,注視著地面上的一切,就像那夜鷹一樣。
“妖閣主,公主的房間就在這兒。”一黑衣人指著對面一間隱有燭光的房間。
“恩。”妖顏順著望去,果然,在那大樹後有一間極為隱蔽的房間,看來那個突厥二皇子對夜姑娘還是動了心思的,還是宮主聰明,先下手為強。
“走。”
“嗖”的一聲,一群黑衣人頓時沒了影子。
“本宮累了,你們先下去吧。”夜焚琴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
“是。”
眾人退下,屋內只剩下夜焚琴獨自一人,窗外的風透過縫隙吹了進來,惹得燭火左搖右晃,看著那樣的燭火,夜焚琴覺得自己的心情也有些煩躁。想到今天晚上,一肚子的疑惑。她不明白,為什麼伏藏要那樣問?還有,迄今為止這一哭上也太平安了?
“哎呀……”夜焚琴懶懶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累了一天了,還真是有些困了。“呼”的一聲,吹了蠟燭,衣服也沒脫便直接躺上床,呆呆的看著屋頂,忽然,夜焚琴聞到了空氣中不一樣的味道。
“屬下妖顏拜見平公主,九黎宮主命屬下接公主回去。”妖顏知道這個平公主在宮主心目中的地位,自然,對她的態度也是不一般。
聽到這句話,夜焚琴的眉頭緊緊蹙起,妖顏?是誰?九黎宮?又是個什麼地方?慢慢悠悠的起身,黑暗中,夜焚琴覺得自己可以看清一切,但就是看不到說話那人在哪兒。
許是妖顏知道夜焚琴的疑惑,從黑暗中走出,站在隔簾外面:“平公主,九黎宮主說將這封信交給公主,公主看了就明白了。”說完,一封信飄到了夜焚琴手邊。
感受到手上輕飄飄的觸感,拿起信,原本以為要點燈才能看清,可這字竟能在黑夜裡也能發光。拆開信封,只見裡頭掉出一個東西來,伸手一摸,還沒看到,夜焚琴的眉角一顫,這,這,這是?
不用看,夜焚琴就已經知道這是誰送來的了,剛剛那個人說什麼“九黎宮”,難道他在九黎宮裡,還是他就是九黎宮的人?
“好,我跟你們走。”
妖顏沒想到這麼快,這個公主竟同意跟他們走,眼皮一抖,不過也很快恢複鎮定:“平公主,因為我們不是走的平常路,所以,一會兒……”妖顏的話還沒說完,夜焚琴就已經知道他的意思:“我知道,一會兒我的命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