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呼延騅簡單明瞭地答道,“泰善半個月前,差點被兀罕的狗咬死。”
叱利昆眼睛眯起,冷冷地看向兀罕。
泰善是呼延騅的親信,地位猶如烏蘭。
“半個月前,泰善代我回王庭見大可汗。最後是被人抬回氈包的,渾身是血,要不是可敦仁厚,泰善的命就留在了王庭。”呼延騅突然冷笑了一聲,對向兀罕,“我念在可敦的面上,沒有動殿下的狗,可也同殿下說過,要是再敢碰我的人,殿下的天狗就只能成為一鍋狗肉。”
這一筆爛賬,叱利昆沒興趣聽。
可今次的事,卻是必須要有個結果。
他往呼延騅身後看了一眼,那奴隸瘦瘦弱弱的一個,像是怕極了一直低著頭。
女孩兒似的容貌,生的倒是不差,不過像這種自詡風雅的漢人,到了草原上,就算一時留了性命,也不見得能多活幾年。
他剛想指了小奴隸出來問話,就看見呼延騅看也不看兀罕,手一鬆,把跪在那兒的小家夥一把提了起來。
還是和進氈包時一樣的姿勢,扛著就要走。
“特勤要是無事,騅就走了。”
“胡鬧。”
叱利昆對於呼延騅的動作,沉聲道。
他嘴上說著胡鬧,臉上卻沒有不悅的神色,烏蘭就見眼前的男人威嚴冷峻,卻似乎並不打算阻止,額角跳了跳。
“騅殿下,兀罕殿下的天狗畢竟……”
“那就還他一條狗。”呼延騅似乎不耐煩了,說,“他要狗,我就還他狗。大不了再殺一次。”
烏蘭臉上一黑,再想說話,人卻已經掀了簾子,扛著奴隸大步走了出去。
兀罕捂著手腕哭嚎,叱利昆頭疼地命人把他送出去,這才讓大帳裡清靜了不少。
烏蘭立在帳內:“特勤,騅殿下如此……”
“一個奴隸,”叱利昆看著烏蘭,“為了一個奴隸,對上呼延騅,你想做賠本的買賣,我不會攔著你。”
“特勤!”
“他肯去北面的草場,已是顧念大可汗!他畢竟是烏侖大可汗的外孫,逼急了他也是可以反的。你以為,戎迂各部如今就沒有人願意追隨他了嗎?”
烏蘭不敢再說什麼。
見叱利昆揮手,忙行禮,從大帳內退了出來。
一個轉身,別的還沒見到,卻是看見了那還扛著趙幼苓的呼延騅。
“騅殿下……”
“奴隸呢?”
烏蘭怔了怔,他想說奴隸不是還扛在肩上,話到嘴邊轉了一圈,這才反應過來呼延騅問的是另一個。
感覺到肩膀上的小家夥在動,呼延騅把人往上扛了扛。
“既是遊戲,就得遵守遊戲的規則。奴隸的奴隸,記得送到我氈包裡。”
他說完就走,壓根不管烏蘭臉上一片濃黑。
仍被扛著不讓下地的趙幼苓,卻是把烏蘭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這麼一看,忽就覺得肚子底下的肩膀,也沒那麼硌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