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簡單明瞭,就是官員貪墨導致堤壩修建過程中,偷工減料,無視安全。至於陳榮那個金礦的事,又是另一番需要調查的內容,天子將這事另外交託給了其他人調查。
而跟隨瑞王回朝的所有人,在青都的事情上,都得到了賞賜。
前後趙幼苓封了公主,後有呼延騅得了真金白銀的賞賜。
就連瑞王,盡管天子為平朝臣們的怨,罰了他三年的年俸,可轉頭也賞了他不少金銀。
兜兜轉轉,全部都有賞賜。連留在燕地,如今在瑞王支援下,辦了一所收容青都孤兒的學堂的小謝先生,也得了不少賞賜,只等著瑞王晚些回燕地時給他捎帶去。
至於白知府和陳榮兩個人,死罪是逃不掉的。只是在死罪之前,天子還需要他們供出身後那個人。
“金礦的事是榮安你最先發現的,你同朕說說,那裡預計能産出多少金子?”
殿內,天子往後靠坐在龍椅上,問趙幼苓。
瑞王和呼延騅都被暫時請到了偏殿,只留下她一人在殿內。
她如今得了賞,又封公主,自是不必幹站在殿內回話。天子特地命禦膳房做了些點心送來,宮女們送來食案就擺在了天子下首。
她嘗了一口,聽天子這般問,想了想,不答反問:“皇爺爺為什麼不問問騅殿下?”
天子面前也放上了點心,一旁的宮女拈起長筷,夾起一小塊點心,送到天子面前的銀碟子裡。
胥九辭站在一旁,微微躬身斟了杯茶水遞到天子手邊。
“你倒是不忘了你那情郎。”天子眼眉舒展,含笑指了指趙幼苓,“你這丫頭,還沒嫁出去,胳膊肘倒是先拐了。”
胥九辭搖頭:“生死都一道經歷過了,也難怪公主心裡想著別人。”
他們君臣二人說著笑,趙幼苓慢條斯理地又吃了兩口點心,方才放下筷子。
“榮安學的都是些皮毛,真正的大能是騅殿下。他若是生在大胤,轉運司和提舉常平司他也待得。”
天子卻搖頭:“他那一身本事,若只是兩司,實在有些大材小用了。”
“皇爺爺是打算?”趙幼苓問。
“你們回朝前,你父王就同朕商議過那位騅殿下的事。戎迂既然出了事,他又肯冒險帶著人投奔大胤,實乃仁義。”天子說,“你瑞王也說過,若是沒有他,你們恐怕在青都就叫人埋在山裡頭了。”
趙幼苓點了點頭。青都山裡遇襲的事,是他們的疏忽,差點就著了陳榮的道。的確是沒有呼延騅,他們可能就死在了山裡頭,一切真相隨之掩埋,不知何時才能爆發。
天子喝茶,若有所思了會兒,說道:“朕想過了,讓他三日後去領軍職。”
“是什麼官職?”趙幼苓追著問。
天子瞪眼瞅她:“做什麼?”
趙幼苓笑:“他到底從戎迂來,又帶了族人。官職高了,不容易服眾,低了平白招人欺負。”
“左驍衛將軍,你說夠不夠?”
趙幼苓出宮回韶王府,這一晚倒是一夜好夢。
第二日醒來,顧氏開玩笑攛掇她辦個酒宴,慶賀冊封公主。她犯懶,只想著窩上幾日避避風頭。如今朝中大人們不滿她冊封公主的事,正讓禦史盯著,想盡辦法要抓她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