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稀粥下肚,趙幼苓雖然臉色有些難看,但難得沒有再像之前那樣吐出來。
太醫這時候過來,瞧見人醒了,又得知吃了東西沒吐,滿臉喜色,忙給趙幼苓診脈。
又是號脈,又是看舌苔,折騰了一番,太醫這才喜氣洋洋道:“公主身上這毒是大好了。只再服上幾貼藥,就與從前無異。”
說完,太醫又仔細盯著她看,問:“公主是忍著,還是真不吐了?”
趙幼苓搖搖頭。
太醫喜上眉梢,連連拱手:“那就好,那就好。”
太醫的藥還是一日三餐似的喝,除此之外,公主府的廚房也變著法子地做口味清淡的膳食。
趙幼苓一次沒吐,兩次三次都沒吐,呼延騅這才徹底放心下來,緊皺的眉頭終於舒展開,臉上的陰鬱全然不見。
中毒後的日子似乎和中毒前的沒有多大差別,除了一日三餐都要用湯藥,住的地方小了一些,其餘就好像沒有變化。
可入了夜,見呼延騅又進屋,趙幼苓還是愣了愣,旋即想起自己已經成了親,嫁給了眼前的男人。
“你……”她看了看床,問,“睡這?”
呼延騅走進,看她眼眸低垂,不時看一眼床又看一眼自己,烏黑的頭發垂在耳邊,整個人看起來嬌媚了許多。
他問:“大胤的公主平日裡不與駙馬睡一起?”
趙幼苓咳嗽兩聲:”聽說常樂公主與戴駙馬同床前……需駙馬提前幾日詢問公主,若常樂公主不允就……駙馬就不得踏足公主府。”
外頭都說常樂公主是被皇後嫁回戴家。那些夫妻間隱秘的事外人不得而知,等到戴家被流放,那點事自然而然也跟著流傳了出來。
趙幼苓說這事,卻沒真打算照著常樂公主的來。夫妻與夫妻之間彼此不相同,她接受了呼延騅,也喜歡呼延騅,更沒必要將人從身邊推出去。
只是……
她看了看呼延騅,再看看自己,抿抿唇:“我還……沒好。”
呼延騅失笑。
他還沒急到這時候立即就要行夫妻之禮。
他是恨不能將人揉進自己的身體裡,可為了長久考慮,自然這時候能等則等。
不過,逗一逗她卻是可以的。
呼延騅這麼想,便也這麼做,長臂一伸,將人抱住,掀開床簾,直接把人送到床上。
高大的身體俯身壓在她身上,眼眸黑沉如水。
“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
他說著,手指挑開她的衣襟。
趙幼苓漲紅了臉,伸手想要推拒,可聽著略顯粗重的呼吸,察覺到壓著自己的強壯身體釋放著從前鮮少察覺到的侵略氣息,她又忍不住膽怯,忍不住戰慄。
她閉上眼,下意識地想要偏頭,身上卻突然輕了。
她驀地睜眼,男人單臂撐在一邊,雙眸含笑,手指撫弄她的唇瓣,低頭吻了吻。
“不著急。”他的聲音帶著笑,“等你好了,我會整夜整夜的抱你。”
趙幼苓哪裡還不懂他在故意逗自己,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把人推開,扯過被子,矇住頭,躲到一邊睡去。
身後,傳來了男人開懷的笑聲。
真是……討厭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