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太子登基,你與我一道去肅城怎樣?”呼延騅俯身,和她頭碰著頭,“那裡離草原最近,天高水闊,你可以自由地騎馬,不用煩心別的事情。”
她沒有說話,只是手指輕輕撫著他的臉頰、五官。
呼延騅咬了咬落到嘴邊的手指,眼眸中帶著淺淺的笑意,神情柔和,輕聲說:“我想帶你去那裡,如果你想,我們還可以接走你義父。”
說完話,他又去吻她的唇。彷彿永遠吃不夠她嘴上的柔軟。
他就壓在她的身上,底下的緊繃炙熱實在難以忽視。
可聽著耳畔的話語,她忍不住瞪了瞪眼,抓著人作亂的手指,問道:“你不願意留在汴都?”
韶王只是當三天的太子,今兒已經是第三天,明日就是登基大禮,說到底龍椅已經坐穩了。
身為公主駙馬,呼延騅留在汴都,前有戰功,後又有宮變時的從龍之功,只怕滿朝文武無人能及。
“我想去肅城,去到草原的附近。可如果你喜歡汴都,我們就留在這裡,哪裡也不去。”
他想去肅城,可更想陪在她的身邊。
他恨不能將她化作身體的一部分,但如果她的根基落在了汴都,長在了汴都,他願意留下。
他只有她。
她聽著,嘴角微微含笑,扣住他的十指。
“好啊。我們就去肅城。”
她回答的很快,沒有絲毫遲疑。
明明是個很重要的選擇,她卻好像在一瞬間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去肅城,意味著她要遠離家鄉,遠離父兄。
但她沒有猶豫。
呼延騅靜靜地望著她。
房裡很安靜,炭火發出細微的噼啪聲,兩人靠的很近,近到能清晰地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那一聲一聲,跳躍著捲起情.潮,如浪潮翻湧。
火熱的吻不過一時矜持,很快便密密麻麻的落了下來。
她低低笑了一聲,細細喘息,閉眼將自己完全呈現給他。
一室旖旎罷。
呼延騅看著身邊已累得埋在他懷裡睡著的妻子。
他微微低頭,吻了吻趙幼苓的眼簾,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
她如受驚的小獸,突然闖進氈包裡。飛箭抽離發帶,落下滿頭青絲,簾外飛雪,吹亂她拂過面頰的黑發,單薄,瘦弱,叫人挪不開視線。
小小的,仰著烏漆墨黑的臉,看著有些呆愣,但依稀還能看出眉清目秀,唇紅齒白。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蓄著春水,藏著星光,也映著他。
或許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想長住在這雙星眸裡。
而今,終究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