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升試著勸說楊磊放棄這個想法：“楊磊！你已經走火入魔了！退一萬步說，難道沒了神經組合網路的幫助，你就在科研上無法進步了嗎？！”

“克萊爾已經勸過我了，”楊磊的投影搖頭表示林升不必在勸他，“你只要幫我告訴我媽媽就好了。”

“你不會明白的，林升。對於我們來說，神經組合網路讓我變得更加完美了。”

楊磊在心裡非常佩服克萊爾，不是誰在擁有了近乎無所不能的感受後能夠輕易割捨的，在楊磊決定留在神經組合網路之前，他的內心一樣非常煎熬和痛苦。

“我當時詢問克萊爾是怎樣擺脫它的，你知道她怎麼回答嗎？”

“怎麼回答？”林升懨懨地說。

林升從來沒想過原本高興的事情會是這樣一個結尾，他已經明白楊磊對這件事已經下定了決心，想到楊磊不想回到現實，林升就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克萊爾的回答很簡單。”

在楊磊向克萊爾問出這個問題後，克萊爾當時露出了一副她早就知道會這樣的表情。

“對於你們這些科研狂人來說，當然是嫌智慧不夠用的，對於我這種尋蹤者來說，這裡只是用於開始新的冒險的中轉站而已。”

“你懂了吧林升，對於我們這些追求真理的傢伙來說，這裡就是一塊聖地。”

“不和你多說了，林升，你既然還打算去廢墟區，那麼我記錄的原始地理資料希望對你還有用。”

在給林升傳送了資料包後，楊磊用一句話結束了這段漫長的通訊。

“別太放在心上，林升，我只是有自己的追求罷了，而且說不定我會像克萊爾一樣覺得神經組合網路不太好回到現實呢！畢竟我還可以回去嘛。”

投影消失了，房間裡只剩下林升一個人失神地看向楊磊投影消失的地方。

林升完全不相信楊磊的鬼話，因為林升壓根沒有從楊磊的話語裡聽到一絲絲他想要回到現實的意味，更何況，如果這件事真的如楊磊說的那樣好，楊磊何必要委託自己來告訴楊雲呢！

在仔細查了查神經組合網路後，林升覺得自己更加不知道怎麼向楊雲開口了。

“楊老，楊磊他讓我告訴你，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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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投影出來的楊雲，林升怎麼也無法對這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吐露實情。

“楊磊他讓你告訴我他不回來了？”

楊雲在看到林升的投影的時候就猜到了他想說什麼，但當她看到林升有些艱難的點點頭後，在心裡楊雲還是有些難受。

“這也許對他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吧，不用去思考巴別塔的事情。”

這個老人臉上的神情告訴林升她正在回憶過去，過了好半晌，她才向林升開口解釋這一切。

“也不知道你有沒有耐心聽我這麼一個老婆子講講故事。”

沒理會林升的反應，楊雲自顧自的講起了他們的過去。

對於複合體，許多新紀元的人們都是不太滿足的——歸根結底，這群最初由一群探求真理的人建立起來的組織只是為了更好的探求真理罷了。

“有一種論調，那就是複合體綁架了整個人類，很多普通人覺得現在的科技水平已經足夠了，我雖然也不贊同這種論調，但是也覺得複合體有些錯誤。”

楊雲覺得複合體應該更有人性一些。

“你會不會有時也覺得複合體的一些決定有些反人類，林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