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時塞真是隨便一撇,就撇到了自己爸爸穿了一個黑色的風衣,半依半靠的斜斜站在那輛摩托車前,爸爸眼神淡淡,似乎是往這個方向望著,可他的目光沒有焦距,也許只是他突然想發發呆而已。
但是無論是什麼情況,塞都不想讓爸爸這麼快找到自己。
被他找到了塞能怎麼說?他說他迷路了?
太蠢了吧。
“後會無期。”他低聲對他的父親說。
於是他在那個少年面前跑了。
跑出一會他才想起來他還沒有問他的名字呢。
他想折回頭去問問少年的名字,可他發現少年已經走出了稻草地,正在與他爸爸攀談著什麼,他爸是摔倒了嗎?怎麼一轉眼他的風衣上就被附上了一層泥?
然後他看見少年往與他跑路方向相反的一個地方指了指,然後他爸爸就興高采烈的去追了。
塞低下頭,嘴角上不經意的勾了勾,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笑了,因為那個少年,怎麼說呢……
是......保護了他嗎?
之後的事情讓塞很無語。
他爸爸找他未果,於是便騎著那輛摩托車守在小徑的盡頭。當塞悶悶不樂的踩著小徑走的時候,一抬眼,便看見爸爸那張似笑非笑的臉。
他能怎麼做,當下立即轉身就跑,奈何那時候他的小短腿還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他也就跑了不到十幾步就被爸爸捉住了。
爸爸把他“五花大綁”地搞回家,他回到家裡發現家裡亂糟糟的,那個大大的散發著黃光的水晶吊燈摔在了地上,一地碎末。媽媽生前最愛的魚缸也被人打碎,紅色的黃色的小魚掉在地上,因為缺氧死了。
他回頭看站在他身後的爸爸,他發現了他臉上的疲憊和蒼老。
塞那時幸災樂禍的想,那個女人,不見了吧。
後來塞爸爸發現家裡的錢少了許多,他報了警,經警方查證那個女人是個慣犯,她吸引男性,讓他們出軌,然後等她把他們的妻子逼走之後,她再狠狠的甩了他們。女人因為其中沒有偷過錢,所以不算犯罪,但這次她一不小心起了貪念,偷了錢,砸了家,被關進了監獄。
塞也是後來才知道,女人是因為她之前的丈夫出軌,與她離婚,她氣不過,於是開始利用自己,狠心的拆散一對又一對家庭,她看著那些家庭支零破碎,她很開心。
塞厭惡那個女人,當後來他跟啟談起那個女人的時候,啟說,
“她也是很無奈吧,畢竟她也是個女人,她保護不了自己。”
後來塞德的爸爸去找到了媽媽,然後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讓媽媽回來,塞不懂其中的道道,也搞不懂,為什麼媽媽被傷害了這麼深,還是願意回來。
他不懂,可是他又擁有了媽媽。
這些都是後話了。
塞在家裡安定下來之後又去了一趟那個小徑。
他本來只想打探一下少年的名字,可沒想到直接碰上了他,少年手裡拿著一袋垃圾,溫柔的笑著。
那個笑容還是毫無雜質啊!
塞也不知道著了什麼魔,轉頭就跑。
他突然害怕聽到少年的名字。
他在跑的途中偷偷的回頭看了一眼他,他明眸皓齒,眼睛裡有光在蕩漾。陽光下的朦朧的少年身影,漸漸的漸漸的消失。塞偷偷的笑了一下。
“後會有期。”塞聽見自己的心這麼說。
而在在在在後來,塞其實是忘了有這麼一個少年,在他冷在他孤寂的時候坐在他旁邊,直到上了高中他也沒想起來啟其實就是當初的人,而有一天晚上啟和他一塊坐在學校的一個臺階上,啟對 他說了當年的事,塞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他不是會表達情感的人,於是他給了啟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