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說你這人,有話就說,有什麼說什麼,你唧唧歪歪的,真囉嗦,跟著你,能把人急死。”
亓思齊說著翻了翻白眼,馮喆解釋道:“我這不盡量的想周全嘛?這樣,我覺得這事要是想起到一定的效應,那得有一定的輿論,輿論上去了,就能形成一定的壓力,當然關注的人也就多了,這一環套一環的……”
“你就說要搞個大新聞不就成了?還一定一定的!”
亓思齊有些不以為然:“上新聞你有門路?”
馮喆心裡一驚,臉上愕然:“我?我有什麼門路?”
“拉倒吧,你在黨校那會,一會給日報發文章,一會在晚報刊登論文,你敢說你不認識記者編輯?哄誰呢?你們那一期青幹班的,哪個像你上躥下跳蹦來蹦去的惹人眼球?想不注意你都難!我知道你早就計劃好了,說,準備找那個新聞媒體?”
馮喆一臉苦笑:“我在你眼裡就這形象?上躥下跳?還新聞媒體?我不認識什麼記者啦什麼的……”
“還裝!”亓思齊有些憤憤不平,馮喆解釋說:“我真的不認識什麼搞新聞的,我那時候的那些文字能見報,別提了,這中間的事多了,一時半會給你說不完……”
“說不完你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
馮喆做了無奈狀:“這樣,我這樣給你解釋吧,你知道我那會在青幹班是副班長,可你知道我這副班長是怎麼當上的?”
“這我哪知道。”
“說來你都不信,就是阮煜豐一句話的事!他說,我倆是一個宿舍的,而他是班長,我就得是副班長,這樣有利於開展班務工作,就這樣,我就稀裡糊塗的上去了。”
亓思齊聽的將信將疑,擺手說:“文章見報也稀裡糊塗?好吧,姑且我信你了,你就沒一點眉目?”
“我這不知道有你嘛,這還能難得住你?”
“我?少給我戴高帽子,哼。”
“這下有我說的沒你說的了,你可別不承認,那會在菜市場,有電視臺的女的採訪我,你可別說不是你安排的。”
亓思齊“噗嗤”一下笑了:“好吧,新聞這邊也由我來,不過你就沒一點事了?你也太輕鬆了吧你?”
“我怎麼就沒事了?我輕松?我不等著開庭審案子嗎,我不得去溝通?我要做辯護詞吧?”
“那我給記者說什麼呢?”
“有什麼就說什麼,實事求是就成,這能難倒你?不過,時間上要掌握好,一定要在聯系並確認了一部分同意起訴機場的人之後再上新聞,否則會……”
“會打草驚蛇,會洩露機密!”亓思齊又不耐煩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跟我爸似的……行了,去哪吃飯?”
“現在?這還早吧?”
亓思齊翻了個白眼:“辦成這麼大的事,總該慶祝一下吧?”
這多大的事?馮喆默然。
易怒的人都很敏感,敏感的人都很好強,好強的人都很固執,固執的人都很單純,單純的人都很天真,天真的人都缺心眼,可是這個亓思齊到底屬於哪種型別的呢?馮喆有些說不清楚,只能理解為她是一個家境不錯,出身高貴,生活富裕,基本上沒遇過什麼真正的煩心事的女子。
行駛在路上,亓思齊說:“我聽說了,‘聽診器、方向盤、人事幹部、營業員’,你們那單位,在以前就是那光鮮職業中的‘營業員’,很吃香的。”
是啊,在以前的年代,供銷社是挺吃香的,可自己沒趕上那個時候。
馮喆的心裡有了那麼一點惆悵,但是目前自己除了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別無他途。
既然亓思齊說了她聯系新聞機構,那麼,自己就不必為了這件事去麻煩屯茂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