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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問天完婚

1.誰是誰非不重要。

假如你跟另一個人同作分析或辯論時,他常強調某一個觀點或發現是他的,或將“自己“放在問題之上,那你就可以肯定他是低手。思考是決不應被成見左右的。

要“出風頭”或者“領功”是人之常情,但在思考的過程上,“自己”的觀點不可有特別的位置。“領功”是有了答案之後的事。在推理中,你要對不同的觀點作客觀的衡量。

同樣地,在學術上沒有權威或宗師這回事——這些只是仰慕者對他們的稱呼;我們不要被名氣嚇倒了。任何高手都可以錯,所以他們的觀點或理論也只能被我們考慮及衡量,不可以盡信。

當然,高手的推論較為深入,值得我們特別留意。我們應該對高手之見作較詳盡理解,較小心地去衡量。但我們不可以為既是高手之見,就是對的。高手與低手之分,主要就是前者深入而廣泛,後者膚淺而狹窄。

2.問題要達、要淺、要重要、要有不同答案的可能性

問題問得好,答案就往往得了過半。以發問作為思考的指引,有幾點是要補充的。

第一,問題要一針見血;

要試將一個問題用幾種形式去發問,務求達重點的所在。

第二,問題要問得淺;

第三,要斷定問題的重要性。

所知的高手中,衡量問題的重要與否是慣例。

判斷問題的重要性並不大難。你要問:“假若這問題有了答案,我們會知道了些什麼?”若所知的與其他的知識沒有什麼關連,或所知的改變不了眾所周知的學問,那問題就無足輕重。

有很多問題不僅是不重要,而且是蠢問題。什麼是蠢問題呢?若問題只能有一個答案,沒有其它的可能性,那就是蠢問題了。

3.不要將預感抹殺了

邏輯是推理的規格;但若步步以邏輯為先,非邏輯不行,思考就會受到壓制。不依邏輯的推理當然是矛盾叢生,不知所謂;但非經邏輯就想也不想的思考方法,往往把預感抹煞了,以致甚麼也想不到。

邏輯學——尤其是數學邏輯——是一門湛深的學問,但若以邏輯先入為主,就會弄巧反拙。

在唸書時我拜讀過愛因斯坦與邏輯學高手樸柏辯論的書信。他們爭論的是科學方法論的問題。在這辯論中,我以為樸柏是勝了一籌;但在科學上的貢獻,他卻是藉藉無名的。

邏輯是可以幫助推理的正確性,卻不是思想或見解的根源。科學方法論是用以證實理論的存在,但它本身對解釋現象毫無用處。

那些堅持非以正確方法推斷出來的思想是犯了規,不能被科學接受的觀點,只不過是某些難有大貢獻的人的自我安慰。這種人我遇過了不少。他們都胸有實學,思想快捷,缺少了的就是想象力。

感而起,加上想象力去多方推敲,有了大概,再反覆以邏輯證實,是最有效的思考方法。只要得到的理論或見解是合乎邏輯及方法論的規格,是怎樣想出來的無關重要。

那些主張“演繹法”或“歸納法”的紛爭,不宜盡聽。蘋果掉到牛頓的頭上或牛頓午夜做夢),萬有引力的理論就悟了出來。又有誰敢去管他的思考方法是否正確。

有一些獨具卓見的學者,其邏輯推理的能力實在是平平無奇;他們的重要科學貢獻是經後人修改而成的。

早期的經濟學家馬爾薩斯,推理的能力比不上一般大學生!近代獲諾貝爾獎的海耶克及舒爾茲,推理也沒有過人之處。這可見思想見解是首要,邏輯次之。得到了一個稍有創見的預感,就不要因為未有邏輯的支援而放棄。

在我所認識的學者中,善用預感的要首推高斯。無論我向他提出任何比較特出的意見,他就立即回答:“好像是對了”或“好像是不對的”。先有了一個假定的答案,然後再慢慢地將預感從頭分析。

不要以為我強調預感的重要,是有貶低邏輯及科學方法論之意。我曾經是迦納魯道夫?卡爾納普是西方著名的哲學家,一生有很多建樹,尤其是在歸納邏輯研究方面,他的工作令人矚目)的學生,怎會輕視這些學問?我要指出的是邏輯是用以輔助預感的發展,用錯了是可將預感抹煞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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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轉換角度可事半功倍。

任何思考上的問題,是一定可以用多個不同的角度來推想的,換言之,同樣的問題,可用不同的預感來試圖分析。在這方面,我認識的高手都如出一轍——他們既不輕易放棄一個可能行得通的途徑,也不墨守成規,儘可能用多個不同的角度來推想。轉換角度有如下的效能:

第一,茅塞可以頓開。

茅塞是一個很難解釋的思想障礙,是每個人都常有的。淺而重要的發現,往往一個聰明才智之士可能絞盡腦汁也想不到!但若將思想的角度稍為轉變一下,可能今茅塞頓開。

想不到的答案,大多數不是因為過於湛深,而是因為所用的角度是難以看到淺的一面。

第二,角度可以衡量。

答案從一個角度看來是對的答案,換一個角度卻可能是錯了。任何推理所得的一個暫定的答案,都一定可以找到幾個不同的角度來衡量。若不同的角度都不否決這個暫定的答案,我們就可對答案增加信心。

當然,可靠的答案還是要經過邏輯及事實的考驗的。

第三,角度有遠近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