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那一百萬來得太容易的緣故,她以為司徒燕安是個好相與的或者還對她有著母子之情,所以她又理所當然地伸手了。
但這一次,司徒燕安連見都沒見她,直接讓人把她趕了出去,不允許她再踏入複興集團半步。後來周雅蘭又來鬧了好幾次,甚至還找上了媒體,企圖用輿論來壓迫司徒燕安,但最後連個水泡都沒起。可能是意識到自己怎麼鬧都沒用,過了一陣,她又消失了。只是沒想到這才不到半年,她又用以這種方式跳出來刷存在感。
聽到謝婉姝跟周雅蘭扯在了一塊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司徒燕安劍眉一擰,聲音都降低了好幾度:“不用!”
“是。”覃辛明白了他的意思,拿著這堆資料轉身就走,一不小心跟急匆匆跑進來的宋秘書撞了個正著。
宋秘書非常不好意思,連忙道歉:“不好意思,覃先生。”
說完連忙彎下腰替覃辛把撒了一地的檔案撿了起來。
“不用,我自己來,你有事就去忙。”覃辛婉拒了他。宋秘書雖然年輕,但跟在燕少身邊三年了,難得見到他這麼失態,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果然,聽他這麼一提,宋秘書馬上記起了自己進來的目的,都顧不得自己手裡還捏著一張紙和兩張照片,蹭站了起來,激動地對司徒燕安說:“先生,富雅集團那邊同意了我們的提議,預定下週派專員過來洽談相關細節。”
今年與富雅的合作是集團工作的重中之重,雙方已經就此溝通了許久,現在總算有了實質性的進展。
宋秘書說完後一臉喜悅地看著司徒燕安,等著他下指令。可等了好一會兒,司徒燕安都沒反應,宋秘書心裡開始打鼓,惴惴不安地看向司徒燕安,卻發現,自家頂頭上司竟然一直盯著他的手,眼睛裡竟然有水光,神色是他從未見過的激動。
這是幾個意思?老闆不會是看上他的手了吧?宋秘書不安極了,手一抖,差點把手裡的紙和照片都甩了出去。
然後他驚恐地發現,他的老闆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著竟然小心翼翼地接過了他手裡的照片和紙,輕輕放在桌面上,用像是看情人的目光眷戀的撫過照片。
宋秘書一個哆嗦,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差點冒了出來,他扭頭無聲地詢問撿完資料的覃辛。覃辛同樣疑惑,不解地看著專注的司徒燕安。
司徒燕安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留在那張照片上。照片上,司徒燕安厭惡至極的兩個女人坐在咖啡廳裡談笑風生,他本該看都懶得看一眼的,可是謝婉姝的右手邊放置著一隻藍色的哆啦a夢,縐縐的,都有些褪色了。
哆啦a夢在上個世紀曾風靡一時,但現在這個年代,已經很少有人用這種卡通玩偶了。至少司徒燕安是第二次看到有人用同樣的小吊墜。
姜潞曾經也有這麼一個小吊墜,走哪兒都帶著,有時候掛在手機上,有時候放在包裡,幾乎不離身,但在姜潞去世後,司徒燕安清理的她的遺物時,卻發現這個小吊墜卻離奇地失蹤了。他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為此甚至還去了她的寢室,把屬於她的所有東西都搬了回來,還是沒找到。
最後驚動了校方,以為是丟了什麼貴重物品,校方找出了監控錄影。司徒燕安才知道,當天姜潞特意爬上樓,不假手於他人,非要上五樓就是為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吊墜。
他篤定這個小卡通玩偶對姜潞有很特別的意義,但問遍了她身邊的人卻都沒人能說得出這個小卡通玩偶的來歷。
想到姜潞好幾次唸叨著小a,還有她離奇的來歷,司徒燕安心裡隱隱有種預感,也許這個卡通小玩偶跟姜潞一起消失了。
五年後,那個說她不會死的人一直沒出現,可這只玩偶卻出現了,是巧合還是陷阱,抑或是他所等待的那個人回來了?
司徒燕安更傾向於後者,因為這份詭異的懷疑,他一直藏在心底,從不曾向任何人道明過。所以不會有人知道這個卡通玩偶對他有別樣的意義。想到這個離奇的可能,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歡欣鼓舞,像是久旱的土地遇上了甘霖,迫不及待要拱土而出。
“其他的照片呢,給我。”司徒燕安顫抖著手,接過了覃辛手裡那疊資料。
可惜因為拍照的人是偷拍,未免被發現,只拍到了兩個人的側臉,再去其他。
覃辛察覺到司徒燕安情緒的大起大落,想了想,從資料中抽出一頁,遞給了他:“謝婉姝昨天還去了平安巷,在曲老爺子的藥鋪裡呆了半個多小時。”
紙上記載著姜潞去平安巷的時間,分別見了哪些人。不過沒有與曲老爺子的談話內容。
司徒燕安拿起一旁的手機,撥通了曲老爺子的電話。
不知那邊曲老爺子說了些什麼,他臉上的表情更加激動,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整個人都似瘋魔了一般。嚇得宋秘書嚥了咽口水,不安地看著覃辛。
覃辛比他沉穩多了,站在那裡,雙手交於腹前,面無表情,好像沒看到眼前反常的一幕。
過了幾分鐘,司徒燕安終於結束通話了電話,臉上的激動消失,只有那雙血紅的眼睛昭示著他的不內心的不平靜。
然後他下了一個讓人費解的指令:“覃辛,讓阿吉攻擊謝婉姝辦公的電腦。”
“燕少,謝婉姝已經從叢一科技離職,現在應該在收拾東西走人了。”覃辛提醒他。
司徒燕安瞥了他一眼:“想辦法把她留下來!”
覃辛慪得想捶地,燕少你這是鬧哪樣啊,剛讓人家滾蛋,現在又要讓人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