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轉眼便至,齊煬本想再禁上白玉書幾天的足,卻又礙著規矩不得不在這一日放她出來。
長樂宮上上下下忙著準備皇後當晚的衣裳首飾。
白玉書站在銅鏡前任由寫意給她打扮著,她望著鏡中的白氏,不由地感嘆起齊煬的審美。明明也是個美人,怎麼他齊煬愣是瞧不上呢。沈竹煙美則誒,可那竹板一樣的身材哪有這白氏前凸後翹呢。這寫文的太太可真真是不知道男人的心思。
嗯,白玉書低頭看著自己白花花的胸脯子,思量著改日得給沈竹煙尋些豐胸的方子來。
寫意手裡提著件絳紅色繡有鳳穿牡丹的宮裙,白玉書本覺太過豔麗卻又想到今日是除夕,紅色喜慶些,便由著寫意的意思了。
兩個時辰後,天色暗下來。照例,齊煬該來長樂宮接她了。
她立在宮門口,乖乖地等著齊煬的到來。
帝後的移駕浩浩蕩蕩到了光明殿,齊煬進殿時握住了白玉書的手,旁人看來無不感嘆帝後情深。只有白玉書心裡清楚的很,她這帝後情深是被齊煬 硬生生逼出來的。
眾人行禮後兩人入了座。
齊煬湊在她耳邊低聲道:“左側依次是三弟襄王和七弟晉王,那邊最小的是九弟。右側的是各宮嬪妃你該認得。”
白玉書偷眼向左望去,襄王儒雅,摺扇玉佩從不離身,眉目俊秀非常,透露著點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味。晉王不過十七八歲,正是青春的年紀,又生的一副笑顏,討喜的很。
書裡的沈竹煙原是在閨中便主意襄王的,選秀出了彩才失了這段姻緣。若是她並未進宮,兩人志趣相合,想必也是一段佳話。
她下意識往右側嬪妃的席位上看去,果然看見沈竹煙的目光閃躲著留在襄王身上。
【叮~系統提示,宿主還有未完成的任務喲!】
“……”三個月沒露頭,這會子出來鬧心,還讓不讓人好好過年了。
“我曉得。”
白玉書看著面前金樽裡的酒,忽有了主意。心道憑他什麼冷淡性子,幾杯酒灌下去,不信他不倒下,到時候差人往華音宮一送,嘿嘿。
白玉書抿著嘴,暗戳戳往齊煬的酒杯裡添酒。
皇親貴胄的家宴一向很無聊,幾個親王講話文縐縐的,白玉書沒一會兒便坐不住了。齊煬偷偷按著她的手,提醒她安分些。
白玉書只得坐著,目光流連在一眾皇弟和嬪妃身上。晉王本在喝酒,不經意間抬頭,正對上白玉書痴漢一般的目光,便回了一個十分陽光的微笑。
白玉書一陣心虛,訕訕地收回了目光。
齊煬看她總是心不在焉的,低聲問道:“這便坐不住了,仙子?”
白玉書湊上去道:“坐是坐得住,不如你放我出去透個氣,我再回來。這百來號人,我都悶死了。”
齊煬早知她不想待在這拘束之地,便揮了揮手由她去了。
白玉書喜出望外,趁著眾人飲酒賞樂之時,提溜著裙子從大殿側門出去了。
光明殿不遠處有個沒名兒的小亭子,白玉書斜倚在欄杆上,一個人閉著眼吹著小風,好不愜意。
“偷得浮生半日閑。”白玉書也不知道自己現下的光景算不算這“半日閑”。
身後忽有聲音響起:“皇嫂到是閑了,留咱們皇兄一人在那裡應付場子!”
白玉書聞聲轉過去,正看見帶著一臉笑意的晉王立在亭中。陌上人如玉,偏偏少年郎,這晉王簡直就是少女心中的白月光呀。
白玉書張口道:“白月光,啊不,晉王有所不知,我自在慣了,這樣的場面實在不適合我。”
晉王一下跳起來坐在欄杆上,問道:“皇嫂口中的白月光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