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書擺了擺手:“不過是說晉王年少英俊罷了。到是晉王,不在宴上吃酒,怎麼跑到這亭中來了。”白玉書雖是喜歡晉王的脾性樣貌,卻也是知道晉王是向著襄王的。襄王面上與世無爭,內裡可是難以令人捉摸。白月光此番前來,必然是有所試探。
兩人在亭中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這晉王在書中筆墨不多,今日相處,倒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一陣風吹過來,白玉書只覺周圍冷了不少。
晉王見她打了個冷顫,道:“皇嫂咱們往殿裡去吧,人多暖和些。”
“也好。”
白玉書跟著晉王離了亭子。來時雖然只用了一點時間,她卻不大記著回去的路,好在有晉王這個原裝的引路。
一刻鐘過去了,仍未聽到長樂宮的絲竹聲,周圍的燈火也漸漸少了。
白玉書一把抓住晉王的袖子,問道:“你當真記得路,怎麼越走越遠了?”
晉王無辜道:“想是許久不來,走錯了。呀皇嫂你看那是誰!”
白玉書順著他手指的地方,隱約看見假山後不遠處有兩個人影。晉王將她拉下來,兩人蹲在暗處靜靜聽著。
“你已入宮,便不該見我。”
“你要明白,我本,無心入宮!”
“他……待你不好麼。”
“好又如何,壞又如何。我的心在何人身上,你當真不明白?”
“他比我更好。”
“齊晏!我在你眼中就是那種攀附皇室的女人麼,你若是當真嫌我,輕薄我。我今日便碰死在這,遂了你的願,再不見你!”
“使不得!”白玉書一個健步沖上前,正被沈竹煙撞了個正著。
“嗷!”一聲哀嚎響徹夜空。
“娘娘!”沈竹煙忙去扶她,眼裡的淚珠子一顆接著一顆地掉下來。
白玉書看著梨花帶雨的沈竹煙,又看了一眼那面無表情的襄王齊晏,心裡有些亂。
這劇情亂了套了,沈竹煙這顆玻璃心,沒被皇帝呵護著,還惦記著襄王呢。這要是被齊煬發現了,還了得。
襄王拱了拱手:“皇嫂。”
白玉書皺著眉頭,一門心思全在沈竹煙身上,饒是襄王模樣再俊俏也不想多看一眼。她將沈竹煙拉到身後,提醒道:“襄王在此逗留多時,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襄王略略一笑:“臣弟多謝皇嫂,只是皇嫂出來的時間,想必比臣弟要長。”
哎呀,要死,這前前後後怎麼也得有一個時辰了。一下少了四個人,齊煬怎麼也覺出異樣了。
她回頭對著沈竹煙道:“你先行回去,若是寫意出來找我,只說我酒吃多了出來透氣,片刻就回。”
“是。”沈竹煙用帕子擦了把臉,淚眼看了襄王一眼,不捨地去了。
白玉書看襄王未有離去之意,還想提醒幾句,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沈竹煙清清白白的一個人,若是襄王真斷了念想,今夜便不該來見她。如此藕斷絲連,實在不妥。
襄王卻是先開了口:“皇嫂現在必然是在想臣弟的不是。可是皇嫂聽得真真切切,此事不全然是臣弟的錯。”
白玉書道:“我只知道親王私見嬪妃很是不妥。”
襄王彎了彎嘴角:“那,皇後私下會見親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