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這樁婚事是賜婚,迎親的隊伍一大早便去了白府。
這方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白玉書琢磨著,這襄王之前估計連面都沒見上一回。這掀蓋頭的心情,就好似開了個真人福袋呀。
長樂宮。
白玉書讓寫意挑些東西,晚上去襄王府贈與那新娶的王妃。
寫意本來興致勃勃的看著東海的珊瑚,西域的瑪瑙,一聽是送王妃,立馬變了臉色,手上隨便拿了個玉簪就從庫房出來了。
白玉書看著那孤零零躺在錦盒裡的白玉簪子,道:“這會不會太寒顫了些。”
寫意道:“怎麼會,方氏就喜歡這些素簡的東西,奴才這是投其所好呢!”
白玉書道:“可是好事成雙呀,怎麼也要拿一對吧。”
正巧案幾上擺著一個雕花的木頭盒子,白玉書隨手開啟,兩對鑲著玉石的金鐲子赫然在目。
她把盒子給了寫意,“就這個吧,金玉良緣,也是好寓意。”
寫意瞥了瞥嘴:“方氏哪裡值得這些。”
白玉書看她這樣子,只覺得寫意不止是與方氏勢同水火那麼簡單,她道:“方氏值不值得你權且先放一邊去,就當是給襄王一個面子。”
寫意道了聲:“是。”
白玉書略微笑了笑。
指畫帶著幾個宮人進來給她梳妝。
白玉書是發現了,她穿什麼樣的衣裳,帶什麼樣的首飾,全憑著寫意和指畫兩個人的喜好。
就比如,這寫意偏愛大紅繡花的的宮裙,樣式繁瑣的金釵。指畫就偏愛織著暗紋的淺色裙子和點翠製成的釵子。
每每她有點什麼小意見,兩人總能給她說出個一二三來。
為了避免麻煩,穿戴這些瑣事便也就隨她們擺弄。
待到了傍晚,仍舊是齊煬親自來接她。兩人乘著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趕去了襄王府。
白玉書一下車,便看見了襄王府張掛的紅綢。
四下裡彌漫著炮竹剛剛燃過的氣味,她輕輕捂了鼻子,嘆道:“女子在閨閣中就盼的就是這一日,襄王一表人才,這方氏必定是滿心歡喜了。”
齊煬沒有說話,拉著她的手,進了襄王府。
堂上空著兩個位子,他們就此坐下。迎親的隊伍還有一會子才回來,晉王卻是替兩位新人招待起了來賓。
白玉書看晉王那忙碌樣子,只覺得今日成婚的是他才對。
晉王往這邊看了一眼,放下手上的事,便走了過來。微微欠了身子,拱手喚道:“皇兄,皇嫂。”
齊煬淡淡道了聲:“嗯。”
白玉書看著晉王,一臉蜜汁笑容。
晉王再次行了禮:“皇嫂皇兄自便,臣弟就先退下了。”
白玉書仍是笑著,晉王從她身邊經過時偷偷掐了一把。
“嘶。”
這死孩子,手勁可真大。
齊煬轉頭看了她一眼。
白玉書忙擺手道:“無事。”
一直到天完全黑了,門外才又重新熱鬧起來。白玉書伸頭去望,鑼鼓炮竹聲中,遠遠走來一對穿著絳色嫁衣的璧人。
白玉書被這喜慶的氣氛所渲染,自始至終都是笑得合不攏嘴,那樣子宛若成婚夫婦的老母親。
齊煬卻也符合嚴父的人設,來了許久連笑臉都沒露半個。
堂上新人一拜天地,二拜兄嫂。夫妻對拜時白玉書歡喜的眼角掛了淚珠子。
齊煬低聲問道:“襄王娶親,皇後就如此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