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帶我離開這裡?”
符米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她不解地看著他:“……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告訴我,為什麼要走?”
安文卿試探性地說出口:“因為我能帶你去找真正的雁親王。”
符米一時沒能聽懂安文卿的話,雁親王朱申就在隔壁,她想去就能去,為何需要他帶路去找?
安文卿解答她臉上露出的疑惑:“你不覺得,現在的雁親王有點不一樣了嗎?”
符米搖頭,天真自然:“沒呀。”
“……”安文卿只好轉變思路,準備回答符米先前的問題,“你之前都說了哪些問題,我沒記住。”
“那我一個一個問,你一個一個回答。”符米不嫌地涼,盤腿坐好,問出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安文卿。”
符米不認識安文卿這個名字,追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因為顧玄弈不讓我離開。”
符米皺眉,這個名字已經是第二次聽到:“顧、玄、弈,是誰?”
安文卿若有所思地解釋說:“顧玄弈,就是現在的雁親王。”
符米終於能明白安文卿話裡的深意,眉頭擰成“川”字,狠狠糾結:“你的意思是現在王府裡的申哥哥不是申哥哥,而是賊人假扮?”
安文卿點頭:“你帶我離開這裡,我就帶你去見真的雁親王。”
符米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安文卿:“我怎麼知道你沒有騙我,我不信,我剛去見過申哥哥,若是別人假扮我肯定能一眼認出。”
安文卿本就不是能言會道之人,自知說服不了符米也就放棄:“也罷,我自己再找機會逃出去。”
符米問他:“為什麼要逃,我聽說王府眾人待你如座上賓,你待在這裡不好嗎?”
安文卿自嘲反問:“你見過哪位座上賓被這麼多侍衛看著,想出府都不能。”
符米又問:“你為什麼要出府?”
安文卿:“我本來就不是自願留在這,我想回家。”
回家?這兩個字戳中符米的心,她四海為家,說難聽點就是沒有家,一時心軟下來:“好,我帶你回家。”
安文卿不敢置信,這小姑娘竟然能這麼快改變心意,來不及欣喜,然後就聽到符米繼續說:“等你見過你的家人,我就把你帶回來,這樣就沒事了。”
符米是這樣想的,安文卿屬於雁親王府,自己只不過帶他出去一圈,過後還是在雁親王府,這最終結果是在雁親王府,那過程如何就可以不必計較。
說幹就幹,符米招呼安文卿:“快,把衣服穿上,我這就帶你離開,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能暫時離開也是好事一件,等真出去,能不能再回來可是個未知數,安文卿趕緊穿上衣物,詢問符米:“我們怎麼離開。”
符米指指開啟的窗戶:“從那裡走咯。”
看著符米嬌小的身軀,又看著自己,安文卿有些不放心:“你帶的動我?”
“這有何難!”符米露出自信一笑,一手攬上安文卿的腰,尷尬發現自己手不夠長,於是立即改為抓住安文卿肩頭。
一陣風過,房裡哪還有半個人影。
符米帶著安文卿飛簷走壁來到一處馬廄,路途遙遠,她身為一隻爬牆虎草精,最擅長的就是隱匿氣息和飛簷走壁,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拿的出手的能力:“上馬。你要去何處?”
安文卿說出小城的位置,符米與他一人一匹寶馬:“那快走吧,我這寶馬能日行千裡,只要路上不耽擱,三天一個來回絕對沒問題。”
安文卿應聲,他回頭望一眼遮掩在夜色和眾多樓房瓦礫之後的雁親王府,自己是不想再回來的。
連夜奔波,騎乘馬匹不似坐馬車,馬車還能稍微平穩些,馬匹奔跑起來顛簸不堪,震的安文卿兩股戰戰疼痛難忍,但他還是忍下來,直到回到自己家,安府。
此時已是傍晚,安文卿下馬後差點腿軟跪在地上,幸好符米抬手扶了他一把。
符米又是好笑又是擔心地看著他:“你沒事吧。”路上她看出安文卿的異樣,此人應該不善騎馬,好心提出休息的建議,但被安文卿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