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還真是思家心切、歸心似箭呀。符米在內心好生羨慕,她也想有個家,家裡有等她的親人。
安文卿在符米的幫助下敲響大門上的鐵環,過了許久才有人來開門,是老管家。
老管家看到安文卿很是驚喜:“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
安文卿走進府內,發現一路都沒有別的下人身影,奇怪:“府裡的下人們呢?”
老管家支支吾吾,在安文卿的堅持下將實話和盤托出:“少爺在京城被皇帝罷免官職杖責出城的事早就傳到這裡,之後少爺就不見了,無人知道少爺的去向,府裡的下人們生怕少爺惹怒聖顏一事牽連到他們,領了工錢後都走了,如今府上就剩下二夫人和小少爺、張媽還有我。”
安文卿默然。
老管家看向跟在身後的小姑娘,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這位是?”
“朋友。就是她幫助我回來,若是沒有她,估計我現在還被關在那深宅大院裡。”安文卿瞧出老管家想問發生什麼事,繼續說,“這件事以後有空我自會跟你說清楚,當務之急是我們必須搬家,還要悄悄的,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去向。你快去告訴二孃,讓她帶上值錢的東西收拾好行李,地契還要家裡帶不走的貴重物品,老管家你就拿去當鋪賣了,動作要快。”
老管家是聰明人,不多問趕緊去辦事,符米聽了全部,一臉不解:“你這是要做什麼?”
安文卿冷靜回答:“逃命,躲人。”
符米就更覺得奇怪了:“申哥哥虐待你了嗎,你為什麼這麼怕他?”
“他對我很好。”安文卿嘆息一聲,“就當安某福薄,承受不起他的好。”
近一日來的相處,安文卿篤定符米是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只是她年紀輕輕卻有這麼一身好本領著實讓人驚訝,他決定將一切都告知符米,讓她弄個明白:“姑娘,安某有一事相告,不管你信與不信,安某所能做到的便是——安某保證,接下來所說句句屬實,我不會欺瞞於你。”
符米巧笑倩兮:“你說,我聽著呢。”
安文卿說:“現在京城雁王府裡那個人真的不是真雁親王,他是我……我的故友顧玄弈假扮,至於真的雁親王在哪,我有個猜測,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如果你能認出那人是真雁親王,自然就明白京城裡那個是個假的。”
符米聽著不信,可看安文卿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又不像作假:“那你帶我去見那個人。”
“好。”安文卿帶著符米離開安府,走著去顧府,因為他實在是坐不動馬了,連馬車都不想坐,幸好顧府也不遠,稍微花費點時間就能走到。
輕車熟路來到顧府後門,安文卿身上沒有帶銀子,只好讓符米破費,符米隨手摸出一錠金子:“這個夠不夠?”
顧府看守後門的僕役眼睛一亮,很快將這錠金子收入囊中,給兩人開啟後門,領著帶往顧玄弈的房間:“少爺一直是之前那副狀態,沒變過。”
顧玄弈一日三餐有專門的僕人餵食,加上一直有請大夫定期診治餵食藥材,面色倒還紅潤,可人就是不醒。
安文卿看著床上這張熟悉的臉龐,想起京城裡那人,心裡五味雜陳,百感交集,反觀一旁的符米,正歪著腦袋好奇打量著床上的陌生面孔,用食指左戳戳右戳戳。
符米站起身詢問安文卿:“他就是你說的真的申哥哥?”
安文卿遲疑:“你看不出來嗎?”
符米突然對安文卿說:“你轉過身去,閉上眼睛不準偷看,記住哦,我不讓你轉過身你就不能轉過身來偷看!”
雖然不解,安文卿仍舊乖乖轉過身軀面對牆壁閉上雙眼,不知道符米在背後做些什麼,並沒有一些特別明顯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傳來符米的驚呼聲:“申哥哥!真的是你啊申哥哥!”
聽到此話,安文卿差點轉過身來,及時忍住,先詢問一聲符米:“姑娘,我可以看一眼他嗎?”
符米這才想起屋裡還有一個人,她趕緊收起自己因為施展妖術而露出的滿身藤葉,對安文卿說:“過來吧。果然如你所言,他真的是我的申哥哥,有人對他用了障眼法,使他看上去變了樣。”
安文卿來到床邊,果然看到床上這個人的人臉變成雁親王朱申的面容,可是人還未醒:“你有辦法讓他醒過來嗎?”
符米搖搖頭:“我做不到,我找不到原因他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安文卿嘆一口氣,那他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符米起身,言辭鑿鑿:“我要帶申哥哥走,我救不了他,肯定有人能救他。”
既然床上這人不是真的顧玄弈,讓符米帶走或許是最好的選擇,畢竟這麼久以來顧家請了那麼多神醫大夫來醫治都無果,想來也沒辦法能治好雁親王這病,不如讓符米一試。
安文卿想起一件事,小心詢問:“那你還要送我回京城嗎?”
“為什麼要送你回去?”符米氣呼呼地鼓起兩頰,“那個人竟然假冒王爺身份,將你困在王府,申哥哥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肯定和他脫不了關系,我怎麼能再讓你羊入虎口,我看上去是那麼糊塗的人嘛!”
安文卿放下心來:“那姑娘還是趕快帶雁親王離開此地,顧玄弈他們發現我不在,肯定能猜到我會回家一趟,到時候難免不會順道來看一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