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看？”建武帝問道。

“自然是來恭賀父皇千秋的，”趙喧說道。

“你這小子也學會跟父皇打太極了，”建武帝不免失笑。

“你在邊關多年，對韃子瞭解頗深，朕問你有什麼看法，直說就是，”建武帝說道。

趙喧想了想，說道：“新汗王是老汗王的長子，但卻不是老汗王最喜歡的兒子，只不過他的母親出自黑水部落，得到了部落首領的支援，他底下的幾個弟弟，對他不是很服氣。”

“兒臣想，或許他此舉有交好我大靖的想法，國內未穩，他肯定不希望有戰爭發生。”

建武帝目露讚許，這個兒子真是長大了，當初和陸衍那小子一起在京中作天作地的，不知讓他多頭疼。

誰能想到被扔到邊關三年，居然能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唔，建武帝託著下巴想到，要不要把其他幾個不爭氣的兒子也扔過去試試，這效果也太好了吧！

渾然不知自己差點要去邊關受苦的幾個皇子，忽的在家中打了個噴嚏，嘴裡嘀咕著是不是有誰在說他們壞話。

“不錯，喧兒，你真的是長大了，”建武帝欣慰的說道。

“你覺得咱們應該怎麼做？”建武帝繼續問道：“是和是戰？”

趙喧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兒臣以為還是不要開戰的好。”

“哦？”建武帝笑道：“為什麼？”

“翼城十年前的新生兒共有兩千人，五年前有一千人，三年前有五百人，一直到兒臣離開那日，卻只有不到一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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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喧沒有說起原因，反而提起了人口數，卻讓建武帝越聽眉頭皺的越深，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但他卻沒有打斷。

......

“趁著草原內亂，出兵草原確實會給韃子造成打擊，但也會讓韃子暫時放下內亂一致對外，這對朝廷來說是不利的。

更何況，翼城已經經不起一次戰爭了，兒臣以為，現在我大靖需要的是休養生息，而不是一次對外戰爭。”

“那就眼睜睜等著韃子擺平內亂，然後來我大靖燒殺搶掠嗎？”建武帝面無表情，淡淡道。

這一刻，他已經不是在和兒子嘮家常的父親，而是變成了一國之君，趙喧面對皇帝的目光也感覺壓力頗大。

但他不會退縮，咬牙挺著，堅持自己的觀點，再沒有人比他清楚，邊關的百姓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兒臣不是這個意思，”趙喧答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建武帝的目光銳利起來。

“回父皇的話，兒臣以為分化韃子是最好的辦法，讓他們陷入內亂，沒精力也沒實力來騷、擾我大靖。”趙喧咬咬牙，如是道。

“怎麼分化？說說看，”建武帝來了興、致。

“黑水部落固然勢大，但也擋了一些人的路，咱們不如聯絡其他王子，支援他們自立為王，與新汗王對立，這樣韃子忙著內亂，怕是無心來犯。”

趙喧說完之後，恭敬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建武帝一時間也沒回話，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書房裡頓時變得落針可聞。

“你更看好哪個？”也許只是一刻，也許過了好久，久到趙喧背後爬滿冷汗，建武帝終於開口道。

“兒臣覺得相比於其他幾個王子，新汗王更有能力，也更有野心，”趙喧老老實實道。

野心？

建武帝咀嚼著趙喧的話，不由陷入深思，從他的情報網來看，這位新汗王似乎只是個傀儡，一個依靠舅父的傀儡，可，趙喧居然說他有能力又有野心。

“你更看好他？”建武帝問道。

“是，兒臣覺得不能任他成長，否則日後必然會是我大靖的心腹大患，”趙喧認真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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