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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一開始不覺得如何,然而睡了一覺,醒來見外頭漆黑的天幕,貝茜卻有些覺出習慣潛移默化的影響來。

她低頭翻了幾頁書,文字如亂碼,嚼而無味,掀開被子溜下床,難得地去梳妝臺前,小手開啟了裝滿珠寶的匣子,拿出一串珍珠出來玩。

那手背的肌膚竟是比珍珠還要白皙些。

再漂亮的珠寶把玩久了也會發膩,貝茜拿著珍珠漸漸有些發呆,須臾回過神,將原物裝回匣子,輕聲地走到門邊,開啟門往外頭看了看。

走廊裡候著的兩個女僕馬上迎過來:“小姐?”

其中一個機靈些,想去找內務官,被貝茜叫住:“不用找安娜貝爾,我只是出來瞧瞧。”

往常的這個時候醒了,赫恩會過來陪她坐一會兒,待晚些他用過晚餐,貝茜可以到他的小書房裡去,或看書或下棋,他偶爾會給她講幾個親身經歷過的故事。

但今天晚上沒有人過來找她。

貝茜又回了房間,開啟櫃子抽屜,取出棋子和棋盤。

鑲滿鑽石的棋子自然是上回下過棋之後赫恩送給她的,說是放在這裡,偶爾她想自己解解悶也方便。

她擺了一顆棋子在棋盤上。

第二個夜晚過去,赫恩與弗雷德都沒有回來。

維克託在城堡門口等到黃昏暮色四合,仍然不見歸來的隊伍,眼看著好不容易晴朗了兩天,此刻又快開始下雪,有些擔心。

赫恩很少做計劃外的事情,畢竟現在整個王國數他的時間最寶貴,說了兩天之內返回一般都會回來,最近一次延緩行程還是帶了貝茜的那一回。

奈何直等到雪花飄飛也沒見人,維克託只得帶著其他的僕人先回城堡裡去。

第三天仍舊不見人影,雪從冰花飄成鵝毛,維克託又是等到了黃昏才返回,伸長耳朵還盼著身後有馬蹄的動靜,終歸什麼也沒等到。

“伊麗莎白小姐還在睡麼?”是夜,安娜貝爾站在走廊詢問守在門外的兩個女僕。

女僕看看緊閉的臥房大門,點頭小聲說了是。

“小姐這兩天睡的覺實在有點多……”

原本晚上還好動些,這兩天赫恩沒有回來,貝茜便連門也不大出,如今更是吩咐了不要隨意進去打擾。

一牆之隔,門雖封得嚴密,卻還是穿過縫隙將外頭人的談話聲傳遞進了貝茜的耳朵裡。

小小的被包在軟床上裹得很嚴實,只露著一個腦袋,金發散了一枕頭。

小人兒的呼吸有些不穩,小口喘息著,迷迷糊糊地舔舔唇,兩片粉嫩啟開時,兩顆伸長了的小牙分明已經無比尖銳,往上瞧,一雙碧眸正無法自抑地泛起紅。

幾天不吸血,她不至於餓死,但分明有些虛弱,身體裡的渴盼彌漫到四肢百骸,似小火煎熬著,即便在被裡扭轉了身子,也如同隔靴撓癢,難受得很。

想咬一口。

貝茜難耐地往枕頭上蹭了蹭小臉,小手揪緊被角,低聲地叫了個名字。

倘若赫恩在,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喚出來,不知是否會感到愉悅。

此刻他連半個影子也無。

貝茜很不舒服地又喘了一口氣,仍是忍住了沒有奔出房間去咬候在外頭的女僕的脖子——她竟不想。

這時候聽見門輕輕地被敲了一下。

她正渴血,五感本來便很敏銳,聽見食物挨近的聲音,本能地提起些精神,腦子快成了漿糊,聽那人說話的一瞬間竟沒反應過來是誰,隨後才分辨出是安娜貝爾。

安娜貝爾敲了幾下門,不見貝茜回應,柔聲道:“伊麗莎白小姐,睡著了麼?”

還是安靜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