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奉公子說有訊息了!”豔陽高照下,一名小廝從郡守府外跑進來,大聲叫嚷道。
“真的嗎?”一直皺著眉處理江淮事務的徐慶澤露出一抹驚訝,起身從桌案旁往外面走去,“快點帶我過去看看。”
“是!是!”小廝急忙道。
此時另外一名僕從也引領者奉青天從外面走進來,見到徐慶澤準備走過來,忍不住笑道:“看來徐大人和在下一樣心急。”
徐慶澤拱手道:“銀子這俗物,誰不喜歡?”更遑論,他們找尋姜家這一部分找了幾個月,好不容易有了訊息,他能不高興嗎?
徐慶澤在江淮待了這麼長時間,天天除了處理姜禮留下來的一大堆爛攤子,也就這件事情,才能讓他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遠離京都,並沒有離那個人越來越遠。
“這些天真是辛苦奉公子了,等到這事情了後,在下定會將奉公子的所作所為悉數報予朝廷,不佔半分功勞。”在外面走的路上,徐慶澤想了想,還是做出了保證。
“徐大人客氣了。”奉青天羸弱的肩膀彷彿能夠負擔起萬鈞之物,輕輕笑了笑,指著身邊的人道:“這次還多虧了他,在下才能將姜家的東西翻個真正的底朝天啊。”
只從奉知禮被平反之後,奉青天原本渾身上下的刺都收了不少起來,雖然時不時還是會出來紮人一下,可是比起以往來,整個人平和太多了。
徐慶澤這才看見他身邊的馮有銀。
早就聽聞奉青天偏好男色,唯一一個長久的男寵卻是馮家的庶子,不過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了馮有銀本人,難免有些驚訝,因為馮有銀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乖巧無害的溫文少年。
不過徐慶澤很快便收起自己的驚訝,對一臉侷促的馮有銀道:“原來如此,在下先行謝過馮公子了。”馮家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也知道,對馮有銀也有些覺得可惜。
馮有銀往奉青天身後躲了一下,才小聲道:“是我該做的。”奉青天替他收拾了馮達千他們,他自然也得有來有往幫幫奉青天才是,至於其餘的,便不足為外人道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多謝你們二位了。咦?這不是琉璃樓麼?”一路邊走邊說,徐慶澤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跟著奉青天走到了哪裡,突然一抬頭,才發現是琉璃樓外。
京都有個琉璃巷子,江淮有個琉璃樓,只不過江淮的這琉璃樓是為了江淮商人商量事情用的,徐慶澤除了第一天來到此處參加了,由奉青天主辦的江淮商人之間的宴會之後,便再也沒有踏足過這裡。
江淮溫暖的太陽底下,琉璃樓中的一山一水,一花一草都顯得極為精緻靈巧,匠心獨運,彰顯出此處的不平凡之處。
琉璃樓內沒有一個人,奉青天在前面引路道:“對,就是這琉璃樓。有銀發現琉璃樓內進來鬼鬼祟祟打探的人多了起來,便讓我將這琉璃樓搜上一搜,這不搜還好,一搜,還真讓我搜出了不少東西。”
奉青天帶著徐慶澤往琉璃樓下面走,指著院子裡一處雅緻地假山道:“徐大人看見那假山中的洞了嗎?在下原本以為那只是為了精巧好看,石匠專門鑿出來的而已……”
徐慶澤聽到此,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確實,江淮不少富貴人家,家中院子裡都有假山流水,而且為了景緻好看,會專門讓人雕刻或是鑿弄出一些洞xue或是花紋之類的。
“可是那是真的。”奉青天見馮有銀差點摔了,扶了一把,繼續道:“從這裡下去和從那個假山下去,是一樣的,只不過這裡下去的路,是在下讓人搜東西的時候,弄出來的。”
徐慶澤心中暗暗腹誹,怪不得這路根本不像是給人走的。
腹誹歸腹誹,徐慶澤還是小心翼翼地跟著奉青天往下面走去,他的小廝留在了琉璃樓上,可不像是馮有銀那般摔了還有人來扶著。
“徐大人請看。”奉青天突然打了火,突如其來的明亮光芒,讓徐慶澤極為不適應,眨了眨眼睛才能夠看清楚面前的東西。
徐慶澤以為自己會看到許多白花花的銀兩,結果發現還是太天真了,怎麼可能是白花花的銀兩,地底下是碼得整整齊齊金燦燦的金條!一根根的,像是砌磚一樣的,沒有留一點縫隙。
徐慶澤以為這就完了,哪知道奉青天突然又拉著馮有銀往前面走去,對徐慶澤道:“徐大人看看這邊。”
“嘶……”徐慶澤倒吸一口冷氣,指著中央的東西,禁不住抖了抖手指,道:“這東西,一直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