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法拉利從銀杏路轉到香蕉路上,就開始放慢速度,“華山……。”
“嗯。”
“既然躲不過,我們就跟他談談。”
馮華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關鍵他要跟我們談啊。”
“我去跟他談。”
“不行。”
“為啥子?”
“不為啥子。”
“我救過他,他該不會對我。”
墨掉跟在後面,就像在省道上一樣,永遠和法拉利保持相等速度,陰魂不散地跟著他們。
燕門玉覺得這樣不是辦法,再三要求下車,可是馮華山死活不同意,他說,“馬路這麼平這麼寬,你把車油門踩到底,我就不信甩不掉他。”
法拉利像f1賽車一樣,嗡嗡賓士在香蕉路上。
墨掉像拽住法拉利的尾巴一樣,陰魂不散地跟在後面,並沒有感到體力不支的樣子。
當法拉利跑車穿過香蕉路上石榴大道要爬一段緩坡,才能跨過定門大橋,到達省市城區。
定門大橋是省市第一大橋,全長三十六里,東西兩股道,建成s形,橋面上下起伏,宛如一條飄帶。
上了頂門大橋,墨掉就再也沒有出現,這讓馮華山和燕門玉感到異常驚喜。為了快速透過大橋,回到熱鬧的市區,燕門玉猛踩油門,法拉利嗡嗡亂叫,輸出大馬力,全速前進。
馮華山一直盯著後窗看,他心裡隱隱約約感覺到要出事,卻又不知道事情要從何處迸發出來,為了安全起見,他提前報了警。
“警察嗎?”
“需要我們幫助你什麼?”
“我是水a車主馮華山,現在行駛在定門大橋十千米處。我和愛妻子在大橋上遇到不明身份人的跟蹤。”
“先生,你說得慢一點。你在哪裡?發生什麼事?”
“水a車主馮華山。我和我的妻子在定門大橋從東往西十一千米處,發現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在跟蹤我們,需要馳援。”
“馮先生,我重複一遍,你和你的妻子在定門大橋上遭遇不明身份的人跟蹤是嗎?”
“是的。”
“請保持手機暢通,馬上出警。”
大橋警察一出動,警笛亂叫,生怕沒人知道他們在幹活。
法拉利行駛到大橋中間的時候,燕門玉和馮華山忽然感覺到身體飄飄然,晃悠悠,像坐在頭等艙一樣,前面顯現的不再是馬路,而是一條筆直的航道。
他們騰雲駕霧般飛馳在航線上,沒有顛簸,沒有搖晃,也沒有輪胎與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音。
就在車與水面碰撞的那一瞬間,燕門玉和馮華山才知道他們掉進了海里,濺起一片水花,眼前一片黑暗。
燕門玉不想死,她還要歌唱,還要演劇,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想起自己的母親還在醫院裡,就哭著叫喊:
“媽媽,媽媽,你在哪裡?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