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為自己養了他哥弟幾天，就把自己當親生父親，不要以為自己為他們遮過風擋過雨就是大恩人了。”

“其實你什麼也不是。”按摩店老闆娘圍著林正義走了一圈說：

“可以在他們面前指手畫腳，也可以對他們吆五喝六，他們不敢聲張那是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

“但是，你絕不可以在老孃面前大呼小叫，因為老孃跟你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林正義把手舉得高高的就是不敢往那婆娘的臉上打。

他不是顧慮別的，只想這兩口子分開百年今兒才見面不容易呀，只怕自己這一巴掌下去，又把他們打散了。

西門樂怪不怪他不要緊，關鍵在地面打一輩子光棍兒夠苦了，如果再在地下世界光著，於心不忍啊。

將來要是再續一門親事，費金錢花精力不說，倘若還不如這一個東西豈不傷人害己？

思至此，林正義把舉起的手慢慢放下來，卻不知道往哪兒擱，就朝自己的臉上重重地扇了兩巴掌。

“扇我自個兒還不行嗎？打我自個兒還不行嗎？”

林正義落的是哪門子眼淚呢？

先不說林正義為啥子哭，就說按摩店老闆娘感到非常吃驚。

林正義剛才還那麼兇，這會兒咋就扇自己的臉、落眼淚呢？

真不知道林正義會自己扇自己的臉，還下那麼重的手。

老闆娘不得其解。但墨掉似乎看出一些門道。

牛山林忽然站起身快步走到那婆娘跟前，二話沒說，順手扇了一巴掌。

“你這個婆娘沒大沒小，不論什麼原因，不論是誰，就憑這把年紀也不該那樣說話。”

“你打我？”

“老子打的就是你。”

“今晚不跟你睡了。”

“不睡就不睡，”牛山林指著門口說，“趕緊滾。”

“你個沒良心的，我跟他吵的時候為啥不攔我？”

“給你知錯就改的機會。”

“你說兩個人吵架哪個不想爭贏？哪個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嘴？”

“那就看你跟誰在說話跟誰在吵架了，跟老人你還口無遮攔？”

“他是你老人嗎？他是個沒屌的閹貨。”

“去你奶奶的！”

牛山林朝那婆娘又是兩巴掌。

“老子不但要打你，今兒個還要廢你。”

那婆娘也不示弱，一邊來抓牛山林的臉和撕衣服，一邊罵：

“為一個半路撿回來的爹就如此興師動眾？打自己的婆娘不怕當光棍兒嗎？”

“老子怕當光棍兒？”牛山林指著自己的鼻尖說，“老子不打你才會當光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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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山林三下五去二將那婆娘摁在地上，舉起拳頭要往死裡捶。

只見門外衝進來四個男人，其中一個男人抓住牛山林掄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