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磚瓦的爐子是叫窯子，不過我不燒磚瓦，燒男人。”

“啥子意思？”墨掉緊著問道，“你是做兵馬俑的人？”

“哎喲，我就給你說明了，我是妓女院妓女，伺候男人享樂的女人，”方蓮抬起頭，看墨掉一臉詫異，也不管那麼多，反而自豪地說，“妓院也叫窯子，燒錢取樂子的地方！明白了？”

“那我就更好奇了，你百年歸世到地下世界報道輪迴轉換時，按照你的條件，怎麼考取高分？又是怎麼輪迴成人的？”

“大兄弟，聽你這話的意思，在窯子裡的人都是壞人了？到地下世界輪迴轉換時就不可能考取高分了是嗎？那你就錯了，哪怕我現在在地下世界做一個按摩女郎，生意不但超好，還受到人們的尊敬。”

“你就吹吧。”

“我跟你吹得著嗎？”

方蓮腿一蹺，騎在一根木頭上，地下世界啥不缺就缺布匹，墨掉只有閉上眼睛，聽方蓮吹。

“我在地面世界的時候，比我現在長得還要好看，化個妝那就是仙女兒了。男人見了，沒一個不流口水。這還不是我的本領，我的獨門絕技是吹、拉、彈、唱四門功課，那不是誇海口，但凡領教過‘四門功課’的客戶，沒有哪一個不回頭的，海內外的男人都來找我。說我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精通各門樂器。所以我身後的男人從關外排到關內，一望無際，我成了傾城傾國的名妓。”

“那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方蓮說，“我今天跟這個大碗開房睡五星級大酒店，明天跟那個高官開房住五星級大酒店，來回都有豪車接送，穿吃都是高檔消費，一晚能買一棟房，一天能買半條街，一月能養活百八張嘴，總言之，老孃不要臉，不要命，但要錢，錢是好東西。”

“尤其在地面世界，它比爹孃還親，比夫妻情分還要重，能讓人站直腰桿，能開啟嗓門子。儘管我如此愛錢，可是到頭來，不但耗盡了我的容顏，連一分錢都沒有積攢到。”

“你怎麼沒攢到錢呢？”墨掉不解地說，“你都攢不到錢，誰還能攢到錢？”

“我不是沒有賺到錢，而是花費了。”

“買藥了？”

“不是！”

“買奢侈品衣服、褲子、飾品了？”

“不是！”

“買豪宅豪車了？”

“不是！”

“你一個人掙那麼多錢，既沒買車買房，也沒有買好穿的，吃喝住行都是男人消費，你的錢去哪兒了呢？”墨掉看著她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那一定是出國整容了。”

“大兄弟，不是我說你，你雖然看起來像個男人，但是你的覺悟卻像個婆娘，很低下。你不用問了，也不用猜，老姐姐告訴你，我掙的錢都給了孤兒院。”

“你辛辛苦苦靠肉體掙那些錢給他們幹啥子？他們對你說謝謝了嗎？”

“他們不用給我說謝謝！”她突然抹了一把眼淚說，“我就是一個孤兒！”

墨掉大驚失色，“對不起，對不起。”

“沒有關係。”方蓮擦乾眼淚說，“所以，我想你救我去地面世界。我出去要邀上我那些小姐妹，一起出動，鬼混在那些發財老闆身邊，賺更多的錢，資助更多的孤兒！”

“我明白了，你才是真正的大英雄，你才是劫富濟貧的巾幗英雄！！”

“你救我出去嗎？”

“我想救你出去，可是我無能為力啊！”

“你是個騙子，”方蓮指著墨掉吼，“那你為什麼能救馮玉耳出去？”

墨掉把馮玉耳的遭遇一一說給她。

方蓮聽完之後，想了好久好久才說，“一個有錢人的女子卻沒有機會享受有錢人的生活，她上輩人的孽種啊！”

說完轉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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