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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個人

虞清歡覺著自己還是太嫩了,被這兩個老頭近乎親情一般的笑給騙了,包括他們利用自己的複仇心理。

她已經被拖進越來越深的漩渦,很可能會在下一秒就丟了性命,這和她本來叱吒風雲,複仇虐渣的想法有點不一樣。

這倆老頭甚至都沒有給她選擇的機會。

寧王杵坐在一邊,漸漸暗淡眼光裡透著些許的明亮,不知道是不是也在思考什麼問題,他面無表情失了神。

清歡問過問題好久,他才幹幹的開口:“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參與這個案子的調查,找到虎符,順便先把京兆府給端了。”

他倏地站起身有些慌亂地往門外走去,清歡側頭餘光目送,但在門口的時候寧王又停住腳步,略是擔心地回轉過身看了眼世言,囑咐他,“你爹不會有事,萬事自己要小心,護著你娘子。”

世言反應有點遲鈍,聽著寧王講完話也一頭霧水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桌上的菜已經涼得差不多,他吃了幾筷子的宮保雞丁就放筷子,兀自出門也不知道幹啥去。

清歡雙掌捂住被屋內的燭火映得有些發白的臉,痴痴望著一桌子的菜魂飛九天,等世言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小瓷瓶。

他並未說明這瓷瓶是哪來的,只是把藥放在床頭,又問清歡還吃不吃,清歡搖頭後他就開始收拾,他心情本來是不好的,不知道是不是寧王最後那句囑咐他已經反應過來,這會兒看上去沒有剛剛那麼消沉。

世言收筷子的時候差點把那盤他吃了一半的宮保雞丁給掉地上,在桌邊盤桓半天才對著樓下喊了兩聲小二讓別人幫忙。

收拾完後,他又離開清歡視線好一陣。

清歡靠在臨著街道的視窗,心煩意亂地看著頭頂那浸染在黑夜裡的玉盤,她好似在這隱約有陰影的月色中看見曾在自己身邊張牙舞爪的親人。

她還以為,穿越一次會給她一點不一樣的人生——至少溫世言給她想要這麼平淡生活下去的年頭。

可到頭來還是避免不了在爾虞我詐裡殘喘著,拼命著,爬行著,又屈辱的跪著。

“娘子,沐浴。”世言的聲音突然闖進她的耳膜,刺穿她正在胡思亂想的腦殼,將她從莫名其妙的深思中拉扯回來。

最後,她只希望有一天能感謝寧王把她牽扯進這場政治鬥爭。

轉身回去,世言拎著兩大水桶剛剛進門放下,他拍了拍手望向清歡露出一貫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笑一如冰山之上從未染過塵埃的花骨。

他正打算進門給她準備,那個大理寺的梁少卿忽然就從門的左邊探頭進來,“溫少爺,少夫人,沒打擾吧,見著你們的門開著,我才來的。”

清歡剛剛從自己的沉思裡□□,現在的臉還是有點冰冷的意思,不熟的人以為她並不高興別人兀自來打擾她,比如現在門口的梁少卿。

“我……”

溫世言在娘子和門口這個男人之間來回轉了兩次頭,然後突然身形一拐就擋住梁少卿的目光,直板著身子分外警惕地盯著面前與他差不多高的男人,“你,說事,看什麼看!”

梁少卿不自覺地眉尖挑了下,看著世言有點意外他的舉動,左右在世言臉上巡視了下才開口說明來意,“就例行公事過來問問華老闆出事時的情況。”

梁少卿知道溫世言警惕著自己也沒敢再對視虞清歡,就盯著世言像要把他看個底朝天,兩人眼睛硬是在虛無的空間大戰了三百回合。

“沒什麼動靜……”清歡只看得見世言的背影,哪裡知道這兩個男人是有多幼稚,一直回憶思索著當時鳳巒戲班子唱戲時候的事情,“應該說是動靜太大,一會兒唱戲,一會兒又出現刺客,然後就發現華老闆出事,感覺兇手就是趁亂行兇。”

“中間有人去過戲臺後面嗎?”梁少卿問著清歡,卻仍舊在跟溫世言鬥大小眼。

“沒有,戲班子十二個人都在視線……”清歡說到這才突然覺得不對勁兒,她恍然抬頭從夢中驚醒神色愕然又驚恐地逼向站在門口尚未反應過來的梁少卿,“多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