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潘煜原地炸成了個球。
要不是體積受限,他可能要浮在房間裡。
“小潘機長,”許言覺得有趣,指腹探過他的脖頸,不依不饒,灼熱的溫度幾乎要將人燙傷,“記著了嗎?”
記廢了
直到入桌吃飯,潘煜的臉根都還是紅的。趙赫想問沒敢問,抓心撓肝地縮在桌子邊當鵪鶉。
早餐店是他選的地方,三十多年的老店了。趙赫爸爸小時候吃的就是這家早點,居民樓下,臨著路口,裝修都保持著十幾前的老樣子,一排排的視窗,貼著已經掉色的面點名目。
他們人多,許言和醉鬼裡最清醒的陳旭陽一起排隊充錢、打飯,潘煜就亦步亦趨地跟著。
“……”
經了早上那一遭,站在他們後面的陳旭陽忍不住低笑了聲,薅了把脖間的鏈子,勉強把自己當成了個瞎子。
“許主任,那是胡辣湯鍋嗎?”小卷毛眼都亮了。
“嗯。”許言正低頭找出換好的面值卡,隨口問了句,“你沒喝過?”
“我在機場附近喝過,但我喝的跟這個不一樣,”潘煜認真端詳下盛飯阿姨剛打出來的湯,“這家胡辣湯上面沒有飄著油炸丸子。”
“?”
陳旭陽“噗”地一下笑起來:“潘哥,胡辣湯上本來也沒有炸丸子。”
“有的。”潘煜確定,“我上次喝的就有。”
許言問他:“好喝嗎?”
“有點辣。”小卷毛不是很習慣。
陳旭陽其實不是河南人,常喝的胡辣湯也沒幾家。閑著沒事他拿手機和小卷毛一起搜正宗胡辣湯的圖片,消磨時間。
許言排在前面刷卡點單:“盛七碗胡辣湯,再要個半碗。”
小潘機長下意識伸手,許言壓了下他手肘,把飯卡放到他手上。
“等著端那個半碗的,再看看自己想吃什麼。”
陳旭陽左右開弓,一個人端了兩碗湯跟在許言後面,嘖嘖出聲:“這人啊要偏心了,老天都拿他沒辦法。”
桌邊的人幫著接了四碗湯,趙赫正用左右兩根食指支著自己眼皮,努力地把眼睛睜大
“偏心?誰啊!”
來的路上他睡了會兒,勾搭出了睏意,現在人都有點半夢不醒、半醒不睡、半死不活。
陳旭陽跟他解釋了句:“許哥唄,熱湯都不捨得讓潘機長端。”
“當然不能讓潘哥端了,潘哥那可是金疙瘩!”趙赫瞬間坐直,振振有詞。
陳旭陽隔著外套扯了下他後衣領,懶得搭理掉錢眼裡的趙赫。
“嘛去?”
陳旭陽轉身就走:“繼續端飯,伺候你們啊,少爺。”
“瞧他那態度,”趙赫把身子縮排外套裡,囔囔鼻子,問許言,“買了幾碗?”
“七碗半。”許言看小潘機長端著半碗胡辣湯擠出人群,動作生疏,莫名有些好笑。
這種人多、味雜、地方小的早餐店,估計小潘機長也沒來過。
“剛好,等會兒半碗的給我吧。”趙赫人不動,事兒還多,推開面前一整碗的湯,“我現在有點吃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