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陽看了眼癱在地上疼到扭曲的林安,上去將人劈暈,而後嘆氣道:“依據目前的情況,頂多算是□□未遂,判不了多久,加上有律師辯護,爭取減刑,恐怕……”
“小公子,程先生說的沒錯。”跟在身後的另一個人說。
季嚮明冷哼一聲,聲音泛著涼意:“那就讓他犯下夠判死刑的罪名。”
程立陽心中一驚,眼睛瞪的老大:“小明,你可別犯傻,誘導犯罪也是犯罪啊。”
“為他?呵。他還不夠格。”季嚮明冷嗤,又對身後的人交代:“王哥,這件事你去辦,可以找他的家屬,具體的你找沈嘉樹對接。”
看來小公子早有準備,叫王哥的人點頭應是。
季嚮明淡淡地看了眼地上的林安,像在看一個死人,然後將江臨打橫抱起,轉身之際又撇了眼衛生間的方向。
程立陽默契地問:“蘇意明你打算怎麼處理?”
衛生間洗澡的聲音早在江臨踢林安的時候就停了,蘇意明聽到外面的動靜,聽他們討論對林安的安排,蹲在馬桶上瑟瑟發抖。
他完了。
這會兒聽到程立陽問起自己,他下意識放緩了呼吸,提著嗓子屏氣凝神。
季嚮明低頭看了眼懷裡的江臨,只見他眉頭緊皺,表情難耐。季嚮明閉了閉眼,壓下心裡的怒意,剋制道:“既然他這麼“樂於助人”,就讓他給林安助力一把。只是《長寧》跟江臨有關,我不想他的努力付之東流。就等《長寧》順利播完後解決了吧。”
程立陽默了下,“行,我知道了。”
“還有,”季嚮明側頭:“告訴所有今晚知道此事的人,往後若出現半句對江臨不利的訊息,呵……”
剩下的話被隱在門外,程立陽卻知道季嚮明這是真的動怒了,哀嘆一聲,跟王哥對視一眼,開始處理後續事情。
季嚮明抱著江臨出門,沈嘉樹早已等在車外,見狀趕忙幫著將人扶進後座,季嚮明上車前看了眼沈嘉樹,沈嘉樹立馬說:“季總放心,酒店這邊都已打過招呼,絕不洩露半個字。已經通知醫生去您住處了。”
季嚮明點頭:“好。”等沈嘉樹坐在駕駛位,又破天荒說了句:“辛苦。”
沈嘉樹恍然,受寵若驚道:“季總您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季嚮明不再開口,低頭看著躺在自己腿上昏睡的人,心裡一陣後怕,如果晚一步,如果江臨沒有提前防備,他真是,真是……
江臨做了一個長長的夢。
不似以往壓抑和屈辱,夢裡沒有監視他的眼睛,沒有流言蜚語製成的利劍,沒有母親的哀求和族人的冷漠。
他置身一個充滿陽光的溫房裡,牆上掛著他的佩劍孤星,案幾上燃著檀香,他跪坐於案前烹茶,檀香清幽,煙氣繚繞。
房間明明只他一人,他卻在動作間偶爾望向前方,會心一笑。
溫暖和悸動包裹著江臨,他從夢中醒來,平靜地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十分熟悉的房間,身下觸感柔軟,頭頂燈光昏黃。
江臨轉頭,對上了一雙清亮的眸子。
“江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