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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活躍了一下氣氛，夏油傑很快安靜下來。他溫和的望著五條悟，面容安詳又寧靜。

不如五條悟是夏油傑心中的一根小刺，雖然不痛，但每每想到自己因此而無法再與五條悟站在同一高度，他就會為此而難受。

現在，這根小刺被五條悟親自拔除了。就算他未來永遠都比不上五條悟，他一定也不會為此而難過了吧。夏油傑微笑著想。

只是這到底會有些遺憾。

當然這就不用同悟說了。

他拉著五條悟在涼亭的坐凳上坐下，召喚醜寶從它嘴裡拿了一些保鮮袋包好的甜食和飲料遞給五條悟，笑道：“悟想說什麼都可以，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先喝點水吧。悟等了一晚上了吧。”

五條悟鼓著臉瞪他，覺得現在不是吃東西的時候。

但夏油傑拿都拿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拒絕他的好意的。

“你給我等著！”

他嘟嘟囔囔的接受了夏油傑的投餵，心裡懊喪著這兩年學來的穩重似乎幾秒鐘就白費了。

都怪傑這個壞狐貍！

他憤憤的咬了一口大福。

————

吃飽喝足，仗著自己有反轉術式重新整理從來不把熬夜放在眼裡的五條悟感覺自己確實更精神了一點。

這世上，也就這個混蛋還會關心他累不累，餓不餓了吧。

再次在心裡確認這一點，五條悟抹了一把嘴，重新鄭重了神色。

“傑，在來燕京之前，我特地請教了硝子要怎麼和傑和好，硝子說我這個人以前想要什麼都會有人主動送上，未來也早就決定好了，所以缺少主觀能動性，我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樣，但似乎又有一點不對。我是尊重傑的想法才一直沒有來找傑的。雖然不是很能理解，一個人也很寂寞，但我確實希望傑能自由的追尋自己的理想。”

“——當然，不可否認，也有一點被傑拋棄的不甘，我總想著傑有一天會後悔，會回來找我，畢竟，傑的理想沒有我很難達成吧。”

“至少，在晴空塔見面之前，我是這樣想的。”

大約是為表自己的態度真的很鄭重，五條悟甚至沒有使用他在夏油傑面前常用的“老子”，而是將自稱改為了“我”。

“但是，傑在我看不到的時候過得一點都不好，所以我後悔了，也改主意了。雖然還是尊重傑的想法，傑要一意孤行我也沒辦法，但在此之前，我要先大聲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傑！”

夏油傑怔怔的望著五條悟，完全沒想到他竟是這樣想的。他還以為……他還以為在那次之後他們就算是決裂了呢。

他下意識的垂下眼簾，掩飾自己內心的震動。但很快，他又倔強的抬起頭，重新凝視五條悟。

悟，正努力表達自己，無論如何，他也該拿出相應的態度，正面面對才是。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繼續聽五條悟說。

“傑！”

夏油傑的動作當然逃不過六眼的探查，欣喜於他的態度，五條悟的說話的聲音都高昂了幾分。

“傑認為五條悟是什麼？”他興高采烈的問。

夏油傑眨了眨眼，不是很明白他這個問題。

“悟，就是悟啊。”他理所當然道。

“更具體一點的話，擁有‘六眼’，術式是‘無下限’，頭腦優異，面容俊美，體術強勁，學什麼都快，是我唯一的摯友。”

今天之前，對這個問題，夏油傑可能會滿懷遺戀的說“是我以前的摯友，但我們吵了一架，很久沒有說話了”。但是今天，現在，五條悟都這樣表明心跡了，夏油傑當然不會再這樣說。

就算分道揚鑣，他們的感情也依舊如一。夏油傑已經無比確定了。

只是——“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他不是很理解，如果是想要他誇一誇，那隨時都可以。

“因為只有對傑來說是這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