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如同廢話一般的答案讓五條悟的眼中笑意更甚。

“雖然很不爽，但就算是老子也必須承認，在總監部和五條家眼裡，老子就是六眼的容器，老子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要做一個名為‘最強’的吉祥物就行了。”

他的自稱又變回了“老子”。

“傑以前問老子‘是因為你是五條悟，所以最強，還是說因為你是最強，所以才是五條悟’，這個問題，老子現在回答你。”

“傑，你要記住，是因為遇見了傑，老子才從六眼，變成了五條悟，也只有在傑面前，老子才是五條悟，不只是最強！”

夏油傑：“！！！”

————

夏油傑當初問那個問題的時候多少是帶著不甘的，他理所當然的認同“五條悟是最強”但又並不甘心承認“五條悟是最強。”

因為承認了，他就永遠也追不上他了。

但是他又不能不問。因為他需要徹底斬斷他們的關系。

從“我們是最強的”，變成“五條悟是最強的”。

這是一種切割，五條悟就算當時被他問糊塗了，之後顯然也想明白了。

在分開的這段日子裡，夏油傑無數次後悔覺得自己說的太重了，五條悟當時難以置信的表情他久久都不能忘懷。但如果時光倒轉，再回到那一天，他認為自己依舊會這樣說——因為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將五條悟拉入這看不到未來的深淵。

沒想到，時隔多年，他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

“悟……”

一絲濕熱自夏油傑的眼角滑落。在五條悟驚訝的目光中，他抬手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淚水。

“對不起，當初，我不該那樣說的。”夏油傑為自己曾經的過分而道歉。

“什，什麼嘛，傑，倒也不用這麼感動。”正面接受淚水襲擊，天下無敵的五條悟頓時給打蒙了，原本打好的腹稿也忘得一幹二淨。他一時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該幹什麼了，等夏油傑抬手，他才懊悔自己的遲鈍。

這滴眼淚，應該由老子來抹。這是為老子而流的眼淚！

五條悟在心裡捶胸頓足。

但是沒辦法，時間不能倒流。夏油傑也不是那種能放任自己感情流露的人，低頭抹去眼淚後，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

“悟都這樣說了，我又怎麼能不感動？”夏油傑笑道。

他深深的注視五條悟那蒼藍如天空衍生一般的雙眼，第一次主動說起了自己經歷。

他從在小山村遇到雙胞胎姐妹開始說，說自己心中強弱天平倒轉的崩潰，說自己親手弒親的決絕，說自己從零開始建設新盤星教的種種經歷，還有和現在的夥伴相遇的各種故事。

五條悟還是第一次這樣清楚明白的知道夏油傑的想法。他聽著聽著就忍不住吐槽：“哇，看不出你這個怪劉海心思這麼扭曲。”夏油傑莞爾一笑，也不在意，繼續說他的經歷。

他們從天光微亮說道天色大明，旭日高照。看涼亭裡有爬山的人上來，他們又換了個地方繼續說。

不得不說，相比五條悟單純而無聊的牛馬打工經歷，夏油傑的生活可以說是豐富多彩，高潮疊起。五條悟無數次恨不能參與其中，和他一起奔波探險。

可惡的壞狐貍！賠我精彩的詛咒師生活！

五條悟在心裡大喊。

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原地轉投盤星教，開啟精彩紛呈的詛咒師生活。

但是，他知道，夏油傑不希望他這樣做。

所以再怎麼心神蕩漾，五條悟也只能憋著氣繼續給總監部當牛馬。

不過，這種日子應該不遠了。五條悟想。傑已經想通了，很快就會來解放老子的！老子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從總監部手中保住更多有天賦的人才，靜待傑來解放他的那一天。

相信那一天不會很遠。

望著夏油傑，五條悟的雙眼燁燁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