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問罪

除了張啟淩，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一時盡皆愣在了那裡，曹三公子脫口而出，“為什麼？”

張啟夜亦回過神來，急急道：“有曹相在，結盟對東淩有百利而無一害，兒臣不明白，父皇為何要拒絕？”

淩帝低低咳了幾聲，面色陰寒地盯著他，“那你呢，為何這麼緊張結盟一事？”

張啟夜被他問得一怔，過了一會兒方才道：“兒臣自是想盡快踏平北周，讓父皇可以達成平生宿願，君臨天下！”

“是嗎？”淩帝冷冷笑著，須臾，他狠狠一掌擊在扶手上，面色因為憤怒變得赤紅，指了他厲喝道：“怕是你自己想君臨天下吧！”

張啟夜大驚失色，雙腿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冷汗亦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密密麻麻地掛在額頭與兩鬢，慌聲道：“兒臣絕無此念，請父皇明鑒！”

淩帝狠狠盯著他，“既無此念，為何一直上竄下跳，不肯安生？”

“兒臣沒有。”張啟夜滿面委屈地說著。

“沒有？”淩帝陰陰一笑，喝道：“前夜是誰去了驛站，又是誰在那裡逗留許久？”

這句話恍若晴天霹靂，轟得張啟夜雙耳嗡嗡作響，半晌回不過神來，怎麼……怎麼父皇會知道這件事？

淩帝冷聲道：“剛才不是挺能說嗎？怎麼，這會兒啞巴了？”

“兒臣……”張啟夜這會兒腦袋一團混亂，不知該怎麼說才好，張廷霄眸光一閃，拱手道：“父皇息怒，二弟……”

淩帝冷哼一聲，打斷道：“朕還沒說你呢，越夫人那些話，是你請她說的吧？”

張廷霄打個寒戰，這會兒明明是陽春三月，風暖天晴，他卻猶如置身冰窖之中，冷意涔涔。

良久，他勉強壓住心底的慌意，顫聲道：“兒臣確實與越夫人提過結盟一事，但兒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父皇的宏圖偉業，絕無半點私心。”

張啟夜趕緊附聲，“兒臣也是！”

“絕無私心……”淩帝徐徐念著這句話，頰上肌肉不住抽搐著，下一刻，他奪過內侍捧在手裡的奏摺，狠狠砸向二人，怒不可遏地道：“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滿口謊言，既無私心，為何不敢告人，非要偷偷摸摸去見？”

張啟夜不敢躲閃，生受了迎面砸來的奏摺，哭喪著臉道：“兒臣也不想，但老四……老四一直在父皇面前進讒，兒臣怕父皇受他蠱惑，錯過這個大好時機，所以才……悄悄去見了曹三公子。”說罷，他又急急道：“兒臣可以對天發誓，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父皇，為了東淩！”

他這番話不僅沒有讓淩帝打消怒氣，反而越發氣惱，哆嗦著手指道：“好啊，不僅不知錯，還在這裡誣陷老四，他何曾在朕面前說過你們半句不是。你……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朕？”

張啟夜被他這番話弄得一陣迷糊，茫然道：“可是老五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