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帝惡狠狠地道:“構陷了一個老四不夠,還要把老五拖下水是嗎?要不要再把朕也拖下去啊?”
張啟夜慌忙伏地磕頭,“兒臣不敢!”
淩帝撫著胸口不住喘息,常祿憂聲道:“陛下息怒,龍體要緊。”
“有些人巴不得朕早些死!”淩帝一邊喘息一邊說著,語氣尖銳而刻薄,張啟夜嚇得一個字也不敢說,只是不停地磕頭。
淩帝恨恨瞪了他一眼,轉目看向呆站在那裡的曹沐,“那你呢?”
曹沐激靈靈打了個冷顫,慌忙道:“回陛下,二殿下……確實來見過臣,但他的來意,只是想促成兩國結盟,並無其他。”
淩帝盯了他片刻,忽地笑了起來,眼中卻冷冷得殊無笑意,“不論是剿滅北周還是西楚,你們曹家都只是臣子,即便淩駕萬人之人,也依舊是臣子,豈有自己稱帝來得痛快!”
曹沐嚇得臉龐煞白,急急道:“臣可以對天發誓,不論是父親還是曹家上下,對陛下從來都是忠心不二,絕無自己稱帝之心。”
淩帝面無表情地道:“進來!”
隨著他的話,一名渾身包裹在黑衣中,僅露出兩隻眼睛的影者走了進來,默默行了一禮。
淩帝冷聲道:“當著二殿下與西楚使者的面,你說說,前天夜裡,都聽到了什麼。”
“是。”影者轉身,目光沉冷地道:“奴才聽到二殿下向曹三公子許諾,只要此次兩國達成盟約,在共同伐滅北周之後,曹家會擁立二殿下為帝,做為交換,二殿下稱帝後,助曹家奪得西楚政權,從此以後,曹家就是西楚之皇,兩國河水不犯井水。”
“胡說!胡說!”張啟夜驚得面色煞白,連聲音都變了,爬到淩帝膝邊,驚惶失措地道:“父皇,兒臣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是他在撒謊,他要害兒臣!”
淩帝一腳將他踢開,滿面厭惡地道:“他為什麼要害你?”
張啟夜忍著胸口的痛意,慌聲道:“兒臣不知道,但兒臣真是被冤枉的,父皇你相信兒臣!”
“朕就是太相信你,才讓你這些年到處攪風攪雨!”淩帝指了他的鼻子痛斥道:“你之前貪花好色朕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你竟然膽大的來謀朕的位置,二殿下,你可真是能耐啊!”
“兒臣冤枉!兒臣真的冤枉!”張啟夜抱著淩帝雙腿拼命喊冤,他是真的怕了。
“滾開!”淩帝再次將他踹開,怒斥道:“你若真有能耐,朕不介意你謀,可你自己瞧瞧,除了那點花花腸子再沒有半分本事,就這德性也想做東淩的儲君,簡直是痴心妄想,朕怎麼會有你這樣蠢鈍如豬又妄自尊大的兒子!”
“不是,兒臣真的沒有爭位之心。”張啟夜涕淚俱下,見淩帝沒有絲毫寬恕之意,他又爬到一言不發地張廷霄身前,哭著乞求道:“大哥,你幫我跟父皇說說,我真是冤枉的,那天夜裡……”
張廷霄面色一變,趕緊道:“二弟你別急,若真有人冤枉,父皇一定會還你一個公道,來,有什麼話起來再說。”藉著俯身攙扶的機會,他在張啟夜耳邊悄悄道:“不想死的話,就把那些話爛在肚子裡,一個字都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