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沒有呢。”傾心生氣地撥開他的手,揉著微微發紅的臉頰氣呼呼地道:“我是剃了毛也下了藥,但都是他們應得的。”
予恆好奇地道:“這話怎麼說?”
“那隻松獅犬瞧著圓墩墩的,一副憨厚樣子,其實比人還要精明,皇祖母抱著的時候,一動不動,連爪子也縮了起來;皇祖母一走,就兇的不得了;有一回我去靜芳齋看到餵食的小太監,只是稍稍晚餵了一會兒,就叫喚得利害,還抓了那個小太監一下,血都出來了,之後又跑來兇我,差點把我也抓了。小太監知道皇祖母喜歡它,不敢聲張,更不敢責打,還反過來求我不要聲張。”
傾心跳上馬車,一邊看車夫揮鞭策馬,一邊晃蕩著兩只小腳道:“他們慣著,我可不會,第二天我就讓人把松獅抓了起來,然後把它的毛全給剃了。”說到這裡,她笑嘻嘻地道:“自那以後,這只松獅看到我可老實了,連叫也不敢叫。”
“它倒是想叫,不怕又被你剃毛嗎?”予恆笑說了一句,道:“這只松獅犬算是‘罪有應得’,那周美人呢,她又哪裡得罪你了?”
傾心皺著小巧的鼻子道:“這個周美人更可惡,突然心血來潮想吃蓮子粥,非得讓翠袖給她做,結果正趕上新鮮蓮子沒了,幹蓮子又還沒送到禦膳房,實在沒法做;可她就不依不饒,非讓翠袖做出來,不然就打斷她的腿,翠袖被逼得沒辦法,就挽著褲腿冒險下蓮湖,想去湖裡撈撈看,結果蓮子沒撈到,差點淹死了。這種任性妄為,不理會底下人死活的人,只讓她鬧幾天肚子,已經是客氣了。她還跑去父皇面前告狀,好在父皇明察秋毫,沒上她的當。”
“原來如此,咱們的小公主不僅不任性,還心懷正義,扶弱抑強。”予恆揶揄了一句,又好奇地道:“既然錯不在你,為什麼不說清楚?”
“我受些冤枉沒什麼,又不會少一塊肉。可要是說清楚了,那個小太監還有翠袖的日子就難過了,所以……”傾心攤一攤手,“就不說嘍。”
予恆哈哈一笑,拍著她的腦袋道:“想不到咱們的傾心公主如此體恤照顧下人,實在讓大哥刮目相看,不錯不錯。”
“不許再拍我頭。”傾心有些生氣地拍開予恆的手,理一理秀發,抬起小巧的下巴得意道:“那當然了。”
予恆好笑地道:“瞧瞧你,剛誇了一句,這小尾巴就快翹上天了。”
傾心剛要說話,眼角餘光瞥見一道騎在馬背上的人影,眼睛頓時一亮,一邊抬起小手揮舞,一邊脆生生地喊道:“二哥!二哥!”
接連喊了幾聲,馬背上的予懷方才聽到,待看清他們後,詫異地道:“大哥?傾心?”
“籲!”馬車還沒停穩,傾心便跳了下來,嚇得車夫心都快跳出來了,這位小主子要是出什麼事,他就算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傾心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予懷馬前,“二哥,你要進宮嗎?”
“嗯。”予懷一邊下馬一邊道:“你怎麼出宮來了?”
“母妃答應我去大哥府裡玩一會兒。”傾心眉飛色舞的說著。
“可算是讓你如願了。”予懷哪會不知道她那點心思,笑語了一句對予恆道:“大哥昨日回來,該在府中好好休息才是。”
“昨日?”予恆滿面愕然,自己回來已經有三天了,予懷是知道了,怎麼又……
傾心嘆了口氣道:“二哥,你又記錯了,大哥是大前天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