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懷冷冷一笑,“原來齊王也知道張遠跟了我多年,我告訴你,將張遠推上死路的那個人不是我,是你!因為是你收買他,是你讓他背叛我!”
“我沒有!”予恆說得心力交瘁,不知該怎麼樣才能讓予懷相信。
“夠了。”予懷一拂袖袍,“不用再惺惺作態,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相信。”
“好!”予恆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張遠……真的不能殺。”
望著一臉緊張的予恆,予懷突然低低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說著“有趣”二字,令眾人一臉茫然,不知他口中所謂的“有趣”是什麼意思。
予恆皺眉問道:“太子笑什麼?”
“我笑你自身都難保了,還想著顧別人,真是不自量力!”說到最後幾個字時,予懷臉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笑意,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無情。
靜默片刻,予恆沉沉嘆了口氣,“或許吧,但我真的不想太子一錯再錯,有朝一日,太子清醒過來,必定會後悔今日所作所為。”
“夠了。”每次聽到類似的話,予懷心裡都會升起一股無名怒火,恨不得將所有人與事焚燒怠盡,而這團怒火,在瞧見跪在刀下的張遠時,膨脹到了極點。
刺下去!刺下去!
在予懷心裡,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唆使他,令他握著刀柄的手,一緊再緊。
不遠處,寧月和阿財一直躲在牆角後偷看,見予懷一直沒有刺下去,寧月不滿地嘟囔道:“還等什麼,趕緊一刀下去就了結了。”
阿財蹙眉道:“到底是跟了那麼多年的人,總要想一想,猶豫不怕,就怕太子……最終狠不下這個心。”
寧月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落在阿財身上,後者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你看我做什麼?”
寧月嘴角揚起一抹,“你不是怕太子狠不下心嗎,那就去幫他一把。”
阿財茫然道:“我怎麼幫?”
寧月在他耳邊低低說了一陣,後者為難地道:“這能行得通嗎?”
“當然。”寧月自信地道:“太子對張遠早已不滿至極,之所以遲遲沒有下手,是因為還缺了一點火,你去幫忙放起來後,自然就一切順利。”
阿財翻了個白眼,“那你怎麼自己不去?”
“讓你去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我也得回去和三娘通個氣,免得兩邊話對不上。”在寧月的催促下,阿財無奈地從牆後走了出來,略略調整了一下心情後,哭喪著臉奔到予懷面前,也不說話,直接跪在地上“呯呯”磕了幾個頭。
“你來做什麼?”予懷本就心煩氣躁,自是沒什麼好臉色給他。
“奴才有事稟告。”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滾下去。”
阿財瞅了一眼跪在旁邊的張遠,抬頭道:“奴才說的事情,與張護衛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