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將所有的香囊分派完畢之後,就回了風波亭向方老爺複命。沖虛真人和修羽對視了一眼,沖虛真人微不可見的向修羽點了點頭,修羽就起身出了風波亭,沖虛真人則繼續與方老爺攀談著。
風波亭外圍了圍欄,圍欄外是微微流動的湖水。圍欄與房間之間有一米多的空間,修羽左手持劍微微一抖,露出一截雪白的劍身,繼而收了劍。速度快的讓人只來得及看見一道雪白的光,他右手食指不知什麼時候割破了一個口子,鮮血爭先恐後的從傷口處流出來。
他從背後的囊袋裡取出一張黃符紙,執起食指以血畫咒,嘴裡還嘟嘟囔囔的念著什麼咒語。不一會兒,符咒已然做成,他大手一揮,那張黃符紙便飄飄蕩蕩的飄到了半空中,慢慢的隱入了湖水深處。
隨著符咒慢慢的靠近,湖水竟然急促的流動起來,水流慢慢的往外翻去,似乎只怕極了符咒的接近。直到符咒慢慢隱入湖水深處,急促的水流才慢慢恢複如初。水面平靜的像是一面鏡子一樣,修羽皺著眉頭盯著那片水面,過了一會兒,水面上終於浮現出一些景象。
香囊都被人掛在腰間,並看不清楚人臉,影像不停的在移動著,速度快的讓人有些眼暈目眩的。修羽一動不動的盯著看了許久,那影像才慢慢的停住了,水面中只出現了一個人。纖細的腰肢,他和沖虛真人特意準備的香囊此刻正掛在腰間,她動作中微微能看到及腰的長發,應當是個女子。
餘璃正在澆花,突然之間卻一陣心慌,總感覺有人好像在偷偷看著她。她突然回頭,卻空無一人。
修羽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抬起右手快速的畫了另一張符咒。
其實他和沖虛真人特意準備的香囊裡面確實是放了驅魔除妖的符咒,但是他們真正的用心從來不是在香囊裡的符咒之中,而是裝著符咒的香囊。
沖虛真人在每個香囊裡都放了一個小型的陣法,只要妖物靠近香囊他們就能確定它的位置。那妖物就算是有些警惕,一般也會檢視香囊裡面的符咒,絕不會想到他們在外殼上做了手腳。就算是它警惕心太重,他們也可以根據方府下人佩戴在身上的香囊從而準確的鎖定它的方位。
只要它在方府之內,就是絕對的逃無可逃。
修羽轉身進了房間之內,在他轉身之際,湖水上的景象突然消失不見。
方老爺正在和沖虛真人請教延年益壽之途,修羽突然走了進來,他彎著身體貼在沖虛真人耳邊說了些什麼。
沖虛真人,“不瞞善人,貧道昨日便發現府內深處有妖氣盤桓,恐有妖孽,今日一試果然不錯。小徒方才已經發現妖孽行蹤,只是深宅內院,還要善人首肯,否則怎敢擅闖。”
方老爺一聽自家府裡有妖孽藏匿,早就慌了神,再多的顧忌也是拋諸於腦後了,“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真人只管捉妖,方某一定鼎力相助!”
沖虛真人和修羽再無顧忌連忙朝著後院趕去,方老爺擔心著此次捉妖波及到後院的魏姨娘,也緊隨其後。沖虛真人雖然老邁但是步伐穩健,不多時就來到了魏姨娘的小院門外。方老爺看著眼前熟悉的小院,登時就愣在了原處,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心慌,“真人,真人可是走錯了地方?這是方某愛妾居所......這......”
“絕對錯不了,貧道敢保證,那妖孽便是藏於此處。”說著,兩人便提劍闖了進去。餘璃一看見院門外闖進來兩個道士,再一看他們手中提著劍,再聯絡著自己剛剛的感覺,心中便已經猜到了三分。
她丟了手中的水瓢,一個轉身足尖一點便要逃跑。沖虛真人隨手掐了個決,餘璃掛在腰間的香囊閃過一絲光,香囊裡竟然飛出一個小小的陣法來。一根根絲線從香囊出飛出,快速的織成了一個天羅地網將她緊緊的包裹在裡面,不能動彈。
周圍的下人看著這幅場景都是一臉的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好站在遠處觀望。沖虛真人朝她走了過來,眼神輕蔑,看著她彷彿是看著一個死物,只見他慢悠悠的從懷裡掏出一張符咒。那符咒從他手中飛出,牢牢地貼在了餘璃的身上。餘璃還在和那‘天羅地網’奮力搏鬥,下身突然一陣灼熱,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雙腿變聲了一尾紅色的魚尾。
魚尾上的鱗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她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毫無還手的露出了真身!
“貧道還以為是什麼妖孽,原來只是一條鯉魚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