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
那想法太過於驚人,柳宴殊看著冥王,連話也說不出來。
他突然意識到來冥界是個錯誤的決定,原先是因為餘璃在他手中,為了他多年的佈局著想,他只能來。若是餘璃在冥界有個不測,那複活晏紫君之事恐怕也要如泡影般破碎了。
所以他想都沒想就開了冥界。
可是他沒想到,冥王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這所有的事情,他知道了餘璃的身份,甚至他也收集了晏紫君的一絲殘魂,並且用陰魂來煉化這絲殘魂。他存著和他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想法。
而這個想法,足以激起仙界和冥界的一場激戰。
他是想複活晏紫君,但是卻不是當初的那個晏紫君。
冥王似乎是不想繼續和他磨蹭下去了,他抬起了手,那雙手無限的延長著。他一隻手按住了柳宴殊的肩膀,另一隻手直接伸入了他的衣襟之中。他將玉佩從他的衣襟之內取了出來,他冷冷的看了柳宴殊一眼,彷彿在嘲笑著他的不自量力。
“你一個凡人如此痴心妄想實在是讓本王無法忍受,不過看在你幫了本王這麼大一個忙,你放心,本王會給你留個全屍的。”
冥王手一揮,柳宴殊便被繩子束縛者綁在了柱子之上。
“你便睜開眼睛好好看著,本王怎麼將晏紫君找回來吧。”
柳宴殊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畢竟肉體凡胎怎麼比得上一界之王?
餘璃不一會兒就被人帶上來了,她一眼就看到了被綁在高柱之上的柳宴殊。她想要沖過去救他,可她自從進了冥界之後就使不出任何的法術,如今又被人死死壓制住,除了一雙眼睛能死死的瞪著冥王之外,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
冥王拿著玉佩摸了摸她的側臉,餘璃咬著唇想要撇開,可是下巴卻被他死死地抓住。
“你若是想瞪那邊瞪著吧,反正過一會兒,你便會對本王言聽計從了。”
柳宴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束縛,可這繩子被冥王施了法術,哪裡那麼容易能夠掙脫?
他現在甚至說不出任何話來。
冥王放開了手中的龍紋玉佩,那玉佩慢慢悠悠的飄蕩在空中,然後像是有了感知一般飄到了爐鼎的上方。爐鼎之下的幽藍火光將玉佩照的一半白一半藍,仙界之物在此時此刻竟然透出一股陰邪之氣。
玉佩中散出幾縷魂魄來。
冥王放開了餘璃,他看著那些魂魄痴迷的道:“殿下,殿下你回來了殿下......”
他袖子一揮,爐鼎的蓋子被掀開,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一絲微弱的魂魄從爐鼎中飛了出來。它們在空中漂浮了一會兒,竟然朝著餘璃的方向直直的沖了過去。
魂魄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在場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些魂魄便爭相恐後的穿過了餘璃的身體。餘璃彷彿被一支支的箭射穿了身體,身體明明沒有流血,卻痛的可怕。
她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被用力的撕扯著,她爬到在地,她已經看不清楚殿內的景象,也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天地之間彷彿只剩下她一個人在這裡苦苦掙紮,好痛啊,她很想痛撥出聲,可她張不開口,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耳邊萬籟寂靜,慢慢的,她聽見了沙沙的聲音。她強忍著疼痛緩緩的抬起頭,卻也只看見一雙白底的靴子,那雙靴子底部好像還站在幾絲血跡。
她突然想起了晏紫君,想起她被自己的母親關在爐鼎之中,被狠狠的抽去龍骨的那一幕。那個時候,她也是絕望而痛苦的吧?
她的視線越來越恍惚,過了不久,她終于堅持不住暈了過去。
餘璃的魂魄在那一刻被打散,三魂七魄在空中重新組合然後又重新融合在一起。一個穿著深紫色衣服的女子躺在地上,她梳著高高的發髻,一雙緊閉的鳳眸美麗而威嚴。
“殿下......”冥王似乎感覺到不真實,他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晏紫君的面頰,指尖上傳來的溫熱讓他欣喜若狂。
她回來了,她終於回來了。
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晏紫君低低的shen吟了一聲,她以手撐地慢慢地站了起來。她似乎並不因為面前的景象感到吃驚,只是直直的看著冥王。
冥王看著眼前的晏紫君,聲音狂喜而顫抖,“太好了,殿下,你終於屬於我了。”
再也沒有其他人,只屬於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