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妃根本不惱火皇上有多久沒來,如今她心裡想的,便是自己和一雙兒女平安,至於別的什麼恩寵,她全然不在乎。皇上也早就不是她心裡原來的那個皇上。
當然,她不能讓皇上覺得自己毫不在乎他,否則長安和涵兒的日子便不會好過。
靈妃依舊一如往昔般溫柔體貼。
溫存過後,她伏在皇上胸口,柔聲問道:“臣妾瞧皇上愁眉苦臉,似有不開心的事。皇上您為天下人分憂,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皇上抬手繞著她的烏髮,道:“此事也著實為難。說於你聽也無妨。還是那衛珩的事。”
“皇上說的是衛將軍的孫兒衛珩?”靈妃道,“那孩子臣妾也見過,確實是個出類拔萃的。”
皇上道:“朕原想把文陽許給他。”其實本來皇上想說把文陽或者長安許給他,不過一早他也試探過長安,知道長安對那衛珩似乎沒什麼興趣,反倒總愛在他跟前問起杜知敏的事,而且還暗示自己她的五姐姐和衛珩極為相配;反觀文陽,一聽到衛珩的事便異常緊張。
而且文陽公主罔顧一切跑去邊關也讓他這個做父皇的明白了女兒的心意,所以他心裡已經把人選定為了文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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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妃說:“親上加親,這是好事。於他們衛府,也是一份莫大的恩寵。文陽公主比那衛珩小不了幾歲,年齡上頗為般配。”靈妃心想,幸好皇上沒提到長安。她如今已不覺得那衛珩是什麼良人。她可不希望長安將來嫁的人和皇上一樣,妻妾成群。
皇上並不知靈妃心裡的想法,還嘆氣惋惜道:“偏偏這中間冒出了一個路小姐,衛佘這個老東西,欠了路家的人情,偏要拿他孫兒的婚事作賠償。說來說去,此時也都怪文陽太沖動。”
靈妃裝作不知情,瞪大眼睛聽皇上訴苦。
皇上道:“如今吃了敗仗,武州等地必須要派兵過去。可朕選了半天,最合適的人選竟然還是那個衛珩。朕還想冷落他們衛府一段時間,讓他們好好反省,如今倒好了,得換成朕去討好他們。”
靈妃聽後,伸手揉著皇上的胸口,寬慰道:“現在皇上需要用他們,亦是他們的福氣,臣妾想他們不會不懂事理。”
“愛妃言之有理。”皇上看著對政治毫不明白的靈妃,微微一笑。
對他來說,若不能完全把臣子們掌控於鼓掌之間,就只能在需要他們的時候多給些好處。他會瞅準時機再把衛府的恩寵慢慢收回。這些事,他自然不會同靈妃說的。
作為一個帝王,他心裡不悅的不過是事情沒有完全按照他希望的那樣發展罷了。
他自然不樂意自己的女兒輸給一個商賈之女了。
好在那個路小姐的毒已經無藥可解,皇上想著就先賜個衛珩算了,左右不過是等兩年再收拾衛府。
和靈妃聊了幾句後,他的心情便逐漸恢復過來。
第二天,皇上便下旨應了衛國公的請求。
雖然路展屏和衛珩尚未舉行成親儀式,然而衛府的族譜上已經有了她的名字。
郭華稹得知這個訊息後,又是哭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
長安只能安慰她:“事發突然,父皇當然得以國事為重,等剷平了圖番國和高隸國,父皇自然會替五姐姐著想的。到時候,只怕五姐姐會嫌棄衛珩。”
郭華稹堅定地說道:“不可能的,我只是心裡難過罷了。路展屏算什麼東西,出生樣貌處處比不上我,我怎麼能甘心!”
“五姐姐你急什麼,不是還有我在幫你。況且那路展屏身子不好,怕是不一定能熬到戰事結束,到時候就算她在衛家的族譜上又如何,不過是個掛了名的,曾經的未過門的衛少夫人而已。”長安不緊不慢地說著。
“要是他們馬上便成親呢?”
郭長安抬頭看了一眼郭華稹,道:“就算路家禮數不全,國公府當有的禮數是不能缺少的,否則她路展屏以後就算或者,又怎麼好意思在妯娌見抬起頭?”
郭華稹狠狠地咬著牙:“當時,我就該殺了她。”
郭長安想嘲笑郭華稹,最終還是忍住了。她垂眸看著自己的手,說:“那何必呢,沒有路展屏,還有李展屏,趙展屏,王展屏……我看一切還是等衛珩回京再說吧。反正頂多也就是一年的功夫。”
郭華稹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只好這麼且等著看。
然而,這一仗一打便是三年。
路展屏也苟延殘喘了三年,聽說是日日以高參吊著,家裡的湯藥也從未斷過。
長安有時候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衛珩有意將戰時拉長。可是前線傳來的戰事相關的訊息,又讓她覺得衛珩不該冒這樣的險,或許都是大家開始的時候太輕敵了,沒把聯手後的圖番國高隸國放在眼裡。
三年過得彷彿只是一個眨眼間的功夫。
郭長安原本打算及笄時做的時候,也一直拖到今日。
這一年,長安十七歲,她徹底長大了,和前世一樣,模樣惹眼得連皇上見了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如果她長得醜一些,恐怕早就嫁人了。皇上每回見了靈妃,總是要為長安的婚事犯愁。這大週上下,看來看去,皇上就沒發現一個合適的人選。
郭華稹因為心裡只有衛珩,所以皇上也不好給她指婚,只能由著她的性子一直拖著。可把連貴妃急壞了。
而長安,終於等到了杜知敏回京述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