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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對峙與相認……七千

她將那幅畫往前推了推,視線繼續盯著宴孤。

“葉承與我母親沈煙,有一段故事。如果宴先生不曾聽過的話,我可以在宴老先生面前說一次,屆時宴先生不妨聽一聽。可能有些不是很完整,到時候希望宴老先生能夠為我圓滿這個故事。”

“至於我為什麼認定宴老先生來追根究底,宴老先生是知道的。”她曾經為了一道菜,就找上門去了,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宴孤抿唇看著蘇湘半晌,一會兒,他拿起手機走了出去,蘇湘看了看他的背影,轉頭看了傅寒川一眼,微微的鬆了口氣。

傅寒川在她的耳邊輕聲嘀咕道:“怎麼這麼猛,把王牌都甩出來了。”

蘇湘道:“再不說清楚,我們兩個就要被抓去警察局蹲著了。”

再者,之前她不敢說,是因為沒有那麼多的證據,只能憑著自己的猜測,現在有了墓地照片,又有這幅葉承的畫,再不濟,她可以把那個賀老先生也請過來當面認一認,認證物證下,就算她認錯了爹,以宴霖與沈煙的淵源,也會告訴她實情的。

過了會兒,宴孤握著手機進來,他在座椅上坐下揮了下手,那些保安們看他眼色行事,一個個都退了出去。

蘇湘跟傅寒川交換了個眼神,兩人都退回原位坐下,但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屋子裡一股沉悶的氣息繼續蔓延著。

期間,下人過來換了新的熱茶水,傅寒川給蘇湘倒了一杯,蘇湘有點兒緊張,喝了口後就放在一邊了。

又過去了些時間,外面傳來篤篤的聲音,蘇湘轉頭看過去,就見宴霖拿著一根黑色手杖走了進來。他穿著長衣長褲,衣服不是什麼標識著身份地位的名牌,非常樸素,樸素到讓人不會聯想到這個頭髮白了的男人,是個厲害人物。

蘇湘看到他就馬上站了起來:“宴老闆。”因為他是枕園的主人,她覺得還是按照舊稱呼比較好。

宴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走到沙發上坐下,將他的手杖放在茶桌上。

宴孤看到他坐下後,才跟著坐下,宴霖看著蘇湘:“坐。”

蘇湘跟傅寒川落座後,兩人也不說什麼,反正一切都要從那幅畫開始說起。在他沒有任何舉動或者開話之前,他們都一致的保持了沉默。

宴霖掃了他們一眼,視線落在那幅畫上面,宴孤看了看他的神色,拿起畫拆封。

紙張撕裂的嘶嘶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挑動著蘇湘的神經,她緊緊的盯著宴霖,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封紙落地,畫全部的顯露出來,就見宴霖皺了皺眉頭,轉頭不悅的看向蘇湘道:“蘇小姐,你拿這幅畫給我,是何意?”

蘇湘看他的表情不對,如果他是葉承的話,見到這幅舊作,不可能是這個反應。她前傾身體去看那畫,宴孤也將畫反了過來。

扶桑花!

蘇湘目瞪口呆,怎麼回事,怎麼會是扶桑花!

她快步上前把畫拿了過來,上下左右前後都看了一遍,她沒有眼花,就是扶桑花!

傅寒川只知道蘇湘從賀老頭那裡買了一幅姜花圖,但是那幅畫已經被包封起來,也就沒讓她再開啟看。

他看向蘇湘,這時候宴霖冷漠的聲音響起道:“蘇小姐,你為了脫困,使出這種招來,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很好戲耍?”

蘇湘氣色凝重,她看了眼手上的畫,放下,抬頭對著宴霖鎮定道:“我的畫被人掉包了。原本,是一幅姜花圖。”

她有些後悔,沒有將拍下照片來儲存。相機對畫色有影響,當時覺得這幅畫太珍貴,又已經被她所持有,她就沒捨得拍。就連後來傅贏要看時,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拆開,沒多一會兒就又包起來了。

宴孤冷哼了一聲道:“沒有見到你所謂的姜花圖,蘇小姐怎麼說都可以。”

蘇湘道:“如果我要騙宴老闆的話,我完全可以找人畫一幅隨便什麼姜花圖,又何必找了一幅扶桑?”

“此外……”她看著宴霖,“雖然現在看不到那幅畫,但是我見過那畫,知道上面畫的是什麼。”

“一個女人捧著白色的姜花,花縫中透出一雙與我相似的眼睛。”蘇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提醒著宴霖什麼。

她想,那時宴霖肯放過她,可能與這雙眼睛也有關係。

宴霖緊閉著嘴唇的模樣威嚴,沒有說什麼,蘇湘再接著道:“作畫人寫的名字是——葉承。”她又清楚的背出作畫的時間,以及上面印章的圖形。

“這幅畫,是我從畫商賀老先生那裡購得,他說他在二十年前,由葉承手裡購來,此後,那位葉承就失蹤了。”

“宴老闆如果對這幅畫有印象的話,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

蘇湘直視著宴霖的眼睛,再補上一句話道:“如果宴老闆對那幅姜花圖毫無興趣的話,不會在我說起那幅畫時就馬上回來,是不是?”

宴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臉上露出似是一抹笑的表情,他道:“蘇小姐膽大心細,條理清晰,我如果不承認都說不過去了。”

“只是蘇小姐,就憑一幅畫,你怎麼就偏偏找了我呢?我見過那幅畫,但我並不擁有它。”

蘇湘道:“宴老闆,之前因為一道菜,我覺得你與我母親有淵源。而現在,我又得知這裡出現了疑似我母親的墓地,這一樁樁事情,我並不覺得這只是巧合。我想也只有宴老闆能夠告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