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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革命失敗 被捕入獄

這一年,在秋瑾的號召下,七秀和許多戰友緊鑼密鼓地組織革命,奔赴諸暨、金華、義烏等地聯絡會黨,蒐集武器,加強訓練。

時間好快,轉眼間,七秀離開家已經快半年了。白天,她忙於革命工作,晚上,卻思慮萬千,徹夜難眠。她常常夢到父母的身影,夢到他們笑著走來。猛然間,一個想法油然而生,要是父親蘇永生回了家呢,全家人正著急忙慌地尋找自己呢。張東伯伯中彈而亡了,那自己是不是錯誤地認為父親也死了?於是,七秀向秋瑾說明情況,請假要求回家三天,秋瑾爽快地答應了。

為方便出行,七秀借了秋瑾的男裝穿上,再戴上一頂草帽,白裡透紅的臉龐半遮半掩的,顯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模樣。打扮之後,她背上行李,踏上了行程。

半個時辰後,七秀走到碼頭。她買了船票,剛想上船,這時,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人正往船上裝貨。七秀快步走上前去,高興地叫道:“王伯伯!”

那人回頭一看,吃了一驚,微笑道:“是七秀啊!你怎麼上這兒來了?你爹你媽急死了!把你找遍了!”

此人正是王伯伯。七秀一聽,笑道:“王伯伯,我爹沒有死啊!”頓時,她笑逐顏開,特別開心,只好解釋道:“我和爹北上尋找三個姐妹,遇到了張伯伯,得知三個姐妹死了。又碰到清兵開槍追殺人,我找不到了父親,以為他被殺了,不敢回家,就和一個姓秋的大姐來到這兒……我正準備回家呢!王伯伯,你來這兒做什麼?”

聽到七秀這些話,王伯伯終於明白了,指了指,說:“我來這兒進些紹興貨,紹興酒、腐乳、香糕……裝完貨,咱倆一同回去。”

“太好了!我們一同回家。”

突然,這時有幾條船靠岸停泊。許多清兵持槍紛紛下船上岸。岸上,一個身著長袍馬褂紳士模樣的人迎著清兵,指手劃腳,竊竊私語,悄悄地說:“快跟我來!去大通學堂抓拿亂黨!”

七秀一見,心跳到了嗓子眼。啊!這不是紹興督學、教學總辦胡道南嗎?莫非他告發了大通學堂革命之事?肯定是!不好!快回去把這事告訴秋瑾。

於是,七秀急切地說:“王伯伯,你自己回家吧,我有急事,還要回去。”話未說完,她轉身飛一樣跑回大通學堂。這時,三百名清兵氣勢洶洶地撲向學堂。

一連數天,秋瑾不知徐錫麟在安慶的情況,接不到他的信件,也沒有人來聯絡。在她的內心湧出股股困惑和焦急,在她的面前總是閃現徐錫麟剛毅的身影。

她走向操場,看了幾眼學生的訓練情況,轉身吩咐王金髮、程毅說:“通知骨幹會員下午開會。”兩人聽到她的話,就去下達通知了。

學堂會議室內,幾個革命骨幹齊聚一堂商討革命大計。他們首先談到革命經費問題,有的提出向富戶、大戶籌集和借貸,有的建議會員們便賣家產支援革命;其次談到武器不足的問題,有的主張使用冷兵器,有的表示起義時從清軍手中奪取。最後談到起義時間和計劃時,經過一番激烈討論,商定七月十九日在紹興和安慶同時起義。zj方面,首先在金華、處州起義,引誘清兵離開杭州,隨後他們在紹興起義,隨後進攻杭州,向西與安慶的徐錫麟會合;如攻不下杭州,回紹興,經金華、處州,兩軍會合進入ah與徐錫麟會合。最後,作為大通學堂督辦的秋瑾總結髮言,她鄭重其事地說:“同志們,希望大家團結起來,同心同德,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們仍需努力。提醒大家千萬提高警惕,要保密,不要走漏訊息……”

正在這時,七秀氣喘吁吁地闖進屋來,一臉驚恐,神色慌張,急切地說:“秋先生,清兵持槍正向學堂而來,胡道南告發我們了……”

秋瑾一驚,臨危不懼,面色從容,命令道:“你們帶著學生從後門快走!我留下來。”

“秋先生,我們一同走吧!”七秀和幾個會員紛紛說。

“如果我們一同走,誰也走不脫,傷亡慘重。我是學堂督辦,清兵主要捉拿我,我來對付。你們走了,儲存了革命力量。聽明白了嗎?你們快走啊!”秋瑾非常鎮定和堅強,急中生智地說道。

七秀、王金髮、尹銳志、尹維峻、周亞衛等人真不忍心丟下秋瑾讓她這樣做,但是,秋瑾下達如此命令,也只得如此了。於是,七秀帶上名冊,和其他人從後門逃離了。學堂內,只有秋瑾和程毅等幾人沒有撤離。

此時,清兵已撲到學堂大門口。見大門緊閉,撞開大門,蜂湧而入,紛紛狂叫:“抓革命黨!抓革命黨!”一邊叫囂著,一邊舉槍射擊,幾個教員和學生應聲倒地。

秋瑾一見不妙,挺身而出,斥責道:“你們太殘暴啦!濫殺無辜啊!”

“這就是秋瑾!抓住她!”清軍標統李益智狂吼了一聲。

幾個清兵哇哇亂叫,張牙舞爪地撲過來。秋瑾力不能敵,被抓住捆上繩索,同時,程毅和幾個學生也被捕,一一被押往府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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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之上,紹興知府貴福和會稽、山陰兩縣縣令三堂會審秋瑾。貴福直眉瞪眼,惡虎吃人一般問道:“秋瑾!你就是革命黨,你和徐錫麟認識嗎?”

“認識。”秋瑾從容淡定地回答。

“你和他都是同黨嗎?”

“義父您和我認識,來過大通學堂,贈對聯,拍過照,我教過你的孩子,你和我也是同黨。”秋瑾橫眉冷對,冷靜地回答。

貴福惶恐不安起來,大叫:“大膽秋瑾,公堂之上竟敢胡說八道!說出同黨,饒你不死。”

“要殺便殺,至於同黨,你不必多問,我也不會回答。”

“你一個女人嘴還挺硬,來人啊!用刑!”

貴福話音剛落,一個衙役撲上來,揚鞭抽打秋瑾。頓時,她的身上皮肉腫痛,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疼痛難忍。

“秋瑾,你一個女人家不在家相夫教子,夫唱婦隨,膽敢出來鬧什麼革命!這是謀逆!造反!是要殺頭的!”

秋瑾昂首挺胸,目光炯炯,面對貴福等幾個清吏大義凜然,據理力爭,說:“你們這些紹興的父母官,高高在上,吃著俸祿,衣食無憂,怎麼知道女人地位的低賤和百姓的死活呢?看看如今大清天下,洋人橫行霸道,欺我同胞;上至朝廷賣國求榮,皇上昏庸無道;下至各地大小官員貪汙腐化,橫徵暴斂,百姓受壓迫受剝削,安能度日?以致時下處處危機,民眾飢苦,搶劫成風,各地反叛不斷。大清將亡,已指日可待。各位青天大老爺飽學多識,難道還不覺醒嗎?”

秋瑾的這一番言辭令貴福等人幡然醒悟,不寒而慄,個個仰視著她,半天啞口無言。貴福眼珠一轉,計上心頭,狡猾地一笑,說:“秋瑾,本官就問你認識些什麼人,和什麼人來往?你說出來,保證從此不再革命了,我就放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