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瑾雙目閃亮,笑道:“我認識您貴福、貴老爺,也認識這兩位李老爺,還有胡道南,我們不是經常來往嗎?”
貴福一驚,慌忙大叫:“退堂,明天再審。”
幾個衙役上前,兇猛地給秋瑾戴上手梏和腳鐐,將她推出衙門,關入陰森的牢獄。
就在這時,七秀和王金髮等人逃離虎口,來到紹興城外。他們氣喘吁吁,心情沉重,秋瑾怎麼樣了呢?七秀想了想,堅定地說:“秋先生保護了我們,我們不能不管她。我們要回去救她!”
“對,救秋先生!”王金髮瞪著眼,叫道。
七秀拿出名冊,交給尹銳志,說:“今晚,我和金髮回學堂探個究竟,你帶著名冊去嵊縣找分統竺紹康,把這個交給他,讓他帶人來救秋先生。千萬記住名冊可不要落到清兵手中啊!”
尹銳志眼含淚水,點點頭,說:“你們可要保重!”說完,和尹維峻離去。
夜深了,天地一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七秀和王金髮等幾人摸黑潛回學堂。此時,學堂一片狼藉,一打聽,得知秋瑾已被捕入獄。頓時,幾人無不悲痛。他們一商量,打算劫獄去救。
幾個人摸到監獄,翻牆而過。來到牢獄門口,一個獄卒正在打盹,王金髮躡手躡腳走過去,從他身上搜出一串鐵鑰匙。隨後,他開啟牢獄的門,幾個人悄悄走進去,挨屋尋找秋瑾。
一間獄室內,一個女人孤身一人,臥在柴草堆上,面色深沉,長衫上血跡一片一片的,身上戴著沉重的枷板和腳鐐。
“秋姐!”七秀一見,頓時,眼睛酸楚,幾乎哭出聲來。
秋瑾驚醒了,睜開迷朦的雙眼,輕聲叫道:“七秀、金髮,你們怎麼回來了?不是讓你們快走嗎……”
王金髮找到鑰匙開啟牢門。七秀衝進去,握住秋瑾的手,哭道:“秋姐,我們不能丟下你不管!”她見秋瑾刑具鎖身,傷痕累累,肯定受盡了殘酷的折磨和嚴刑挎打,心裡無比悲痛和氣憤。
王金髮急忙拿出鑰匙,抓起秋瑾身上的鎖鏈,要把刑具開啟,牢房內響起了那串鐵鑰匙與刑具碰撞的聲音。在深更半夜,這聲音傳出很遠,特別響亮。
突然,那個打盹的獄卒被驚醒了,立即跑進去檢視。不幸的是,七秀和王金髮等人被他發現了。這個獄卒驚慌大叫:“快來人啊!有人劫獄啦!”他掏出泥哨,猛吹了一口。
他這一喊一吹,可不得了了,牢獄內所有的獄卒都聽到了,急忙緊急出動。七秀、王金髮等人帶著秋瑾急忙走出牢門,可是,數十個獄卒已將他們幾人團團圍住。王金髮施展武功,左衝右突,也未能帶著秋瑾衝出去。秋瑾急忙喊道:“七秀、金髮快走!別管我了!”
最後,武功高強的王金髮逃走了。七秀和三個戰友被一一活捉,關進了黑暗的牢獄。沒有救出秋瑾,幾個人卻被捕入獄,七秀特別失望和痛心。
這時,天光大亮,幾個衙役來到牢房,將秋瑾和七秀等人帶走了。
早晨,貴福派人傳信給sy縣縣令李鍾嶽,命令他搜查秋瑾的孃家。李鍾嶽只得奉命來到秋瑾的孃家,秋瑾的哥哥秋宗章一見官兵來此,又驚又嚇。李鍾嶽只是進屋看了看,並沒有進秋瑾的閨房搜查,然後,帶人打道回府。秋宗章嚇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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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秀、程毅等幾人被推到了府署大堂,貴福把眼一瞪,一拍驚堂木,吼道:“你們和秋瑾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劫獄?”
七秀昂首挺胸,從容回答:“秋瑾是我們的教員,你們憑什麼抓人?我要抗議!”
“你們謀反!實不相瞞,山陰勸學所總辦、督學胡道南告訴我的。我立即赴杭州上報巡撫張曾揚派兵來……”
頓時,七秀眼前浮現了那天請假回家在碼頭的一幕……胡道南!這個可恥的小人!
“你們的同黨還有誰?說出來放了你們。”貴福瞪著狡詐的眼睛,故意說道。
“沒有別人。”七秀大膽地說,心想既然革命已洩露,自己決不能出賣自己的同志。
“秋瑾和徐錫麟是不是要謀反?”
“不是!沒有!”
“不說,不招,用刑!”貴福狂叫了一聲。
幾個衙役撲上來,推搡著他們,來到一處陰暗的屋內。一個掄鞭抽打七秀,她的身上立時出現一道道血痕。一個握著燙紅的火鏟烙在程毅身上,發出嗤嗤的響聲,一股股血肉燒焦的刺鼻味瀰漫開來,他大聲慘叫著。其他幾人也受到了嚴刑逼供,個個堅強,都未招供。
貴福咬牙切齒地冷笑道:“知道嗎?安慶巡警學堂堂長光復會的徐錫麟刺殺了ah巡撫恩銘,被捉住開膛破肚,取了心肝,做了下酒菜,死得那叫慘啊!再不說,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聞聽此言,七秀兩眼發直,臉色煞白,痛心疾首,一陣眩暈,彷彿經歷了一場磨難與酷刑,她忍著傷痛,堅強挺立著。
這時,秋瑾被衙役帶到sy縣署公堂後面花廳,縣令李鍾嶽待秋瑾如賓客,請她坐在椅子上,命人上茶。李鍾嶽無可奈何地說:“秋女士,我敬仰你的才學和志向,我的五個兒子不成器,不如你一個女子……我這個縣令位卑言輕,不得不聽從知府貴福。”
“李老爺太客氣了!過謙了!”
“剛才,貴福命我去你的孃家搜查,我不能害你,到了你孃家,我只是看了看,沒有搜查,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