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米處,佐佐木騎在高頭大馬上,拿出望遠鏡,放在雙眼前,向舊黃河沿岸窺視。他望見一縷縷炊煙升起,並有人影閃現,伸脖子瞪眼,怪叫道:“尤西,新四軍的有,死啦死啦的!”
他拔出王八盒子,像一頭瘋狂的惡魔,向身後的日偽軍吼叫道:“新四軍那裡的有,快快的攻!”
一群群日偽軍端著槍搖頭晃腦,四處搜尋著。聽到佐佐木的命令後,哇哇怪叫著,像惡狼一樣撲向黃河故道。
相距只有幾百米了,大批日偽軍馬上就要撲過來了。霎時,八秀和小崔等醫務人員神情緊張起來,心跳加快,個個迅速隱蔽在蘆葦內,臨陣以待。有的掏出了手槍,有的抓著手榴彈,有的舉著長槍,誓與敵寇戰鬥到底。
一群群日偽軍像一窩蜂,嘰裡哇啦嚎叫著,眨眼之間,追到蘆葦叢前幾十米,紛紛開槍。八秀和小崔等人開槍還擊,而身旁的戰友倒下了幾個。敵眾我寡,敵強我弱,情況萬分危急,眼看就要全部犧牲在這裡了。
這時,一個個日本兵看清了八秀和小崔等幾十位醫務人員,紛紛狂喜起來,一個個臉上露出色狼的淫光,嚎叫道:“花姑娘大大的有!哈哈……抓活的!抓活的!哈哈……”
“開槍的不要,抓花姑娘!哈哈……”
那群日寇一邊嗥叫著,一邊撲了過來。許多醫務人員驚恐極了,向日寇開槍投彈,日本兵一個又一個倒地。不一會兒,子彈打光了,八秀和小崔手中還有最後一顆手榴彈。
八秀握著手榴彈,望著逼近的日寇,懷著仇恨的心情,說:“小崔,我們千萬不要當俘虜!和鬼子同歸於盡!”
“蘇姐,我不怕死!和鬼子拼了!同歸於盡!”
突然,就在這個生死攸關的千鈞一髮之際,南面響起一陣陣槍聲,一串串馬蹄聲由遠而近,數十匹戰馬噠噠賓士而來。轉眼間,一個個日偽軍中彈倒地。撲上前來的幾百個日本兵一聽身後有槍聲,回頭一見惶恐萬狀。佐佐木扭頭一見,魂飛魄散,拔出指揮刀,喪心病狂地喊道:“新四軍的有!死啦死啦的!”
話音未落,一個個日偽軍端起槍來,氣勢洶洶地向南面撲去。雙方展開了激烈地交戰,戰馬的嘶鳴聲、喊殺聲、槍炮聲震憾著天地。
百十米外,小崔和八秀仔細觀瞧,戰馬上,一個個戰士軍裝一身,身形俊朗,舉槍射擊敵寇,日偽軍一個個紛紛中彈倒地。
小崔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已有多日不見了,她欣喜若狂,歡叫道:“蘇姐,看!小河和戰士們來救我們了!他們正打鬼子呢!我們大難不死啊!”
“是小河,多虧他和戰士們及時趕到啊!要不然,我們再也見不到他了!”八秀抬頭眺望著,收起那顆手榴彈。
這時,張營長帶兵迅速趕到,和小河等戰士們會師在一起。遇到掃蕩的日偽軍,三師的新四軍將士們同仇敵愾,奮勇阻擊,掩護軍部首長撤離。日寇屍橫遍野,節節敗退,向東逃去。佐佐木一見,哇哇嗥叫著,駁馬快逃。
戰鬥告一段落,小河和戰士們打掃戰場,收繳日寇遺棄的武器彈藥,埋葬著犧牲的戰友們。八秀和小崔等醫務人員趕快動手搶救著傷員。
小河走到近前,呼喊著:“八姨!小崔!我們跟蹤偵察,才得知鬼子的行動,只可惜沒有全部消滅鬼子!沒有殺死佐佐木啊!”
小崔一邊給傷員纏繃帶,一邊抬頭望了望小河,臉龐現出一片燦爛的笑容,深情地說:“小河,多虧你和張營長帶領戰士們趕到,要不然,我們再也見不到了啊!”
“鬼子發現了我們,我們打光了子彈,鬼子要活捉我們。我們不能當俘虜受辱,我和小崔正準備拉響最後一顆手榴彈,同鬼子同歸於盡呢!正巧,你們來救我們了,要再晚一會兒,恐怕你再也見不到小崔了啊!”八秀搶救完傷員,訴說著,微笑著。
“蘇姐,小河不只看不到我,怕連你也看不到了啊!”
小河靜靜地聆聽著,親切地望著八秀和小崔,身上出了冷汗,心中湧出一股股害怕和熱烈的情感來。
隨後,小河和戰士們收揀槍彈,全副武裝之後,準備撤走。
突然,只見遠處,一群群日偽軍如兇惡的狼群從東面撲來。個個端著槍,哇哇怪叫著,大有吞下廢黃河一帶的兇猛氣勢。佐佐木騎在戰馬上,指手劃腳著。身後的日偽軍一片又一片,槍支數不勝數。原來,這個日本指揮官狗急跳牆,逃出幾里路後,發電另一路日偽軍趕快來增援。不到一個時辰,就聚集了上千日偽軍,調頭又撲了過來。
“不好!快撤!”小河一見不妙,大喊了一聲。
八秀和小崔等醫務人員急忙轉過身來,跟隨部隊迅速向西撤去。轉眼間,撤出幾里。
日寇緊追不放,相距越來越近。佐佐木把手一揮,日本兵支起了迫擊炮,轟轟幾聲,一顆顆炮彈放射過來,新四軍戰士倒下了幾個。
“趕快臥倒!”小河急忙大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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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們立刻臥倒在地上。炮擊過後,犧牲無數,地上一片片血泊。看看倒下去的戰友,小河十分憤怒,又特別焦急。幾米外,八秀和小崔看到這一切,雙目放射出仇恨的目光。
“鬼子衝上來了!”八秀向遠處一看,大叫了一聲。
只見,一群日偽軍撲了過來,偽軍在前,日軍在後。一邊猛撲,一邊開槍,許多新四軍戰士又倒了下去,再也沒有站起來。
小河端著輕機槍,奮勇還擊。子彈在他身旁嗖嗖而過,危險隨時發生著。新四軍力量薄弱,而強大的敵寇越來越近。小河和張營長看著身旁的戰士一個個倒了下去,眼看就要全部犧牲了。這可怎麼辦呢?八秀和小崔瞪著日寇,焦急似火,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幾里之外,一支國軍部隊來到廢黃河北岸,個個攜帶著長槍、短槍,腰挎手榴彈和子彈袋。有幾個國軍軍官騎在馬上,一路走著,一路觀察地形。步入漣水境地後,幾個指揮官談論起來,神情十分複雜和焦慮。
“父親,這次戰區司令長官把我們從千百里處的駐地調到韓德勤的部隊裡,不知這是為什麼。”一個國軍軍官問道。
“為了增加編制,支援他抗日?支援他對付華中的新四軍?”身後另一個國軍軍官疑惑不解地問。
一個年紀在四十之上的國軍軍官向左右看了看,抓緊僵繩,開口道:“小軍、小舟,你兩個孩子哪裡知道?這哪裡是戰區司令長官的意思,這是委員長的旨意。一面要抗日,一面還要防備八路軍、新四軍強大。這次調遣,是命令我們協助韓德勤,必要時和日本人共同消滅新四軍啊!”
頓時,小軍、小舟目瞪口呆,痛心地說:“原來是委員長的意思啊!鬼子來侵略,還中國人打中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