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落腳的地點選得好，是河水未從央及的一片淺灘，上面雖碎屑的岩石密佈，屁股還和堅硬的石頭來個個親密接觸，但比起掉在水裡要好得多。
她將軟鞭收回儲物戒指中，然後提出丹田中的妖氣均勻附著在身體面板表面，以便在水下可以行動自如。
儘管這樣，蘇靈的腳在下水的瞬間還是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好像她與水之間有很強的吸引力一樣，一股腦的全部湧貼了過來。難以想象，若是沒有妖氣的附著，想要在水下行走都是難事。
她嘴角扯出一絲苦笑，淡淡道：“看來司徒家這位通靈師為了製成這條封印死屍靈魂的河水，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吧。”
“很費勁？”白虎問道。
蘇靈點了點頭，想了一下，說：“是比五行湖的湖水更費勁，那個更接近於水的液態，但是這個…就好像熬的很稠很稠的粥，有點難走。”
“那是自然，要封住這些神魂可不容易，既不能讓他們生天，赴黃泉路，得到安寧，又不能讓他們隨隨便便到處走，禁錮封印在這河底是最好的選擇，又是深山中，不引人注意，想必這些靈魂對於司徒家來說有很大用處，你可要仔細留心。”
“嗯。”蘇靈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便開始行動，腳下像趟沼澤一樣，艱難往水下行去。
這靈水組成的河深度也相當可觀，大概是兩米有餘，蘇靈走到最底下頭上還多出一大塊餘地。河道被打磨的光滑規整，加之長時間被靈水沖刷，連最粗糙的泥土都是光溜溜的。
在靈水中呼吸並不難，因為通靈師本就整天孕育在天地靈氣中，無時無刻不在跟靈氣接觸，有些修行的必要時刻，通靈師們還會專門到靈氣密集的地方住上一段時間。所以在靈水中和在空氣中的感覺是一樣的，都可以呼吸。
況且蘇靈又妖氣護身，妖氣和靈氣本就互不相容，那些靈水見到蘇靈來了只得紛紛避而遠之，只在妖氣最薄弱的外圍遊動，不敢靠近。
河底的靈魂大軍排列得十分整齊，但顯然是男性佔多數，女性佔少數，畢竟戰場是熱血男兒的世界，女孩子家多被父母圈養家中，像蘇靈這樣出來闖蕩世界的少之又少。
河道極長，向上向下都延長數百米，蘇靈向上走了很久，也觀察了很久，這些靈魂就像兵馬俑一樣，挺胸抬頭，目視前方，身上穿的是死前的服侍，跟她以前所見過的靈魂完全不同。
“怪了，怪了，這些人怎麼都不說話，就算是被施了法術，見我下來也應該有所反映吧。”蘇靈瞧著眼前一個身著粗劣鎧甲，臉上一道斜劈下來的疤的男士兵，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你仔細看他們腳下。”白虎幽悠悠道。
蘇靈尋著白虎指點的地方看去，果然發現這些士兵靈魂的腳下都有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她蹲身仔細瞧，黃色的符紙上用紅筆寫著些奇奇怪怪的靈紋，哦不，這不能稱之為靈紋，應該是….她也不知道是什麼了，便是問道：“這硃紅色的文字，既不是靈紋，又不是符咒，究竟是做什麼用的？”白虎懂得多，這樣的疑難雜症自然要向它請教。
白虎想了下，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茅山？”
“茅山？”蘇靈皺了下眉，腦袋裡迅速查詢這有關這兩個字的記憶，片刻後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看來是已經滅亡了。”白虎語氣頗為惋惜，然後解釋道：“茅山派是早年間控制死人靈魂，超度亡靈最厲害的派別之一，紅極一時時甚至連聖上親王見到他們都要禮讓三分，現今通靈師所掌握的有關於控制靈魂的靈術，大多是來源於這一脈的傳承。沒想到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風水輪流轉啊，響噹噹的茅山派竟也落寞到幫大家族幹這樣見不得人勾當，來換取生存的資本。”
蘇靈聽得一頭霧水，不由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腳上的符紙到底是做什麼的？還有，什麼叫見不得人的勾當，難道這東西是來於冥界的邪物？”蘇靈機關炮似的說了一大堆。
“黃紙上面硃紅色的符咒乃是用硃砂混著黑狗血寫成，三種符咒何為一體，分別是鎮妖咒、金剛咒和移魂咒。這三種符咒用處各有不同，首先鎮妖咒用來震懾亡靈，以免玄中生妖，惹出禍端；金剛咒顧名思義是具有攻擊性的一種符咒，一旦靈魂心升妄念就會遭到金剛咒的攻擊，輕則神魂受損，重則魂飛魄散；移魂咒是一種拘魂用的符咒，雖不具有攻擊性，但其威力仍不容小覷，將神魂困住至少五年不成問題。”
蘇靈專心致志地聽著，一面聽一面感嘆畫符者技術的精湛，她雖不知道茅山術具體是怎樣使用，但想來應該和靈術應該沒多大差別，越是多種靈術疊加在一起使用，就越是考驗施術者法力的運用，以及戰鬥經驗。
想到這裡不由脫口而出道：“此人的法術必定非常厲害吧，能同時駕馭這麼多種類，還能將其融合在一起，牛逼！”
“再牛逼能怎麼樣，他犯了茅山術的禁忌，還畫了這麼多，日後定會不得好死。”白虎淡淡道，牛逼這詞是和蘇靈學的，雖然不知道現代人為什麼要這麼表達他們對別人的讚揚，但聽蘇靈說多了，白虎自己也覺得這詞聽起來非常爽。
“因為他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嗎？”蘇靈眨著眼睛問道。
“畫符時也有諸多禁忌，而且畫符唸咒，並非一般道士所能為，它一定要出自受過正規訓練的高道之手，才被認為是有靈驗的符錄，未受過職，沒有扶將，更無役使萬靈之權。總的來說，茅山術中各種各樣的符咒，每種符咒的畫法都有氣規定和要求，但其中十禁八戒是所有茅山道士都要遵守的道德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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