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容冷笑了一聲,顯是不相信。
什麼叫做護著,讓他們日後平安長大,碌碌無為的過上一輩子,這也是護著,可是作為他們尊貴的身份來說,這樣哪裡是護著,更像是在侮辱。
“皇上您對臣妾所生的孩子,真的與太子殿下一般,都看做是自己的孩子嗎?”
姚玉容心灰意冷,卻還是忍不住帶著幾分期許問了一句。
蕭恆聽著姚玉容的問話,過了許久,方才說了一句:“太子是不同的。”
“好一個不同!”姚玉容嘲諷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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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中早有所想法,可當蕭恆真的親口承認後,姚玉容心中還是忍不住滿是怨懟。
蕭恆也沒有去解釋,這件事情上,從來都沒有公平可言,十指尚且有所長短,更何況是人心。太子身為他的嫡子,自出生後,便被加封為太子殿下,從起點上來說,便是與其他的皇子是不同的,他對於太子的期望與重視自然也是不同的。
而太子自小便沒有母親,是在他的護持下長大,而因為楊蓁蓁的緣故,他與太子日日得見,感情的深厚,也不是幾日亦或者是十天半個月才能夠得見一回的皇子所能夠相比的。
姚玉容期許他將大皇子看得與太子一般重要,實在是太過於貪心。
就像是她貪心自己能夠像對待楊蓁蓁一般對待她一樣。他一顆心早已經給了楊蓁蓁,楊蓁蓁是他的心悅之人,在蕭恆看來,楊蓁蓁是他這輩子唯一主動爭取過的女人,而後宮的女人,全部加起來,甚至連楊蓁蓁的一個衣角都比不得。更是別提想要與她平起平坐了。
姚玉容即使在這一刻,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事實,卻仍然不懂蕭恆的心思。
她搖著頭冷笑,淚水浸潤了她的髮絲,她只是再三重複:“皇上,您真的好狠的心,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不惜連自己的孩子,都犧牲了……”
蕭恆看著喃喃自語的姚玉容,心中可憐,卻又覺得可恨。
他輕聲開口打斷著,反問著:“朕心狠?朕在如何心狠,又怎麼比得過你。”
蕭恆想到姚玉容所幹的事情,心中的憐惜卻是難再,而心中的厭惡與不耐煩,更添了煩躁:“你也是做母親的人,可是竟然能夠對一個不知事的孩童下手,朕才不知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朕有的時候,甚至想要忍不住猜測著,在對蓁蓁的女兒下手之時,你的心中可曾有那麼一絲不忍。”
“臣妾可沒有皇上的博大,竟然連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都能夠做到心無芥蒂,為她主持公道。”
姚玉容嗓子眼發乾,聽著蕭恆的質問,她只是冷笑反駁著。
蕭恆深吸了一口氣,也是沉默著搖了搖頭。
姚玉容嘴角牽動:“臣妾知曉自己罪有餘辜,或許臣妾如今走了,對於臣妾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下場。臣妾也不求皇上憐惜,更加不求皇上能夠念著這十多年的情分……只是,臣妾放心不下的是自己的兩個孩子。”
“臣妾做下了罪孽,死有餘辜,但與兩個孩子無關,他們同樣是皇上您的孩子,只求在臣妾走後,皇上能夠護著他們。”
姚玉容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心,可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到底剋制住了。
她在這座深宮之中,剋制了這麼多年,甚至是在家中的時候,為了在外博取一個好名聲,也一直過著剋制的生活。原本在臨走之前,她真的很想暢快的發洩一通,但是臨了,她還是有所顧忌。
到了最後,也只是在蕭恆面前示弱了。
蕭恆微微點了點頭。
姚玉容卻還是不放心,只是輕聲開口道:“皇上……或許您會覺得臣妾多想了,冤枉了您的心愛之人,甚至還覺得臣妾是以己度人,可是事關瑋兒和絡兒,臣妾不得不多說一句話。臣妾當初做下的罪孽,也知自己罪責深重,因此常有不安,只覺得承恩夫人只怕這輩子,都要記恨著臣妾,臣妾走了,她沒辦法再對臣妾做什麼,可是臣妾怕她對大皇子與大公主……“
“蓁蓁不是這樣的人。”
姚玉容的話還未說完,蕭恆便不耐煩的出口打斷。
姚玉容心中冷笑,面上卻是沒有半分露出來,只是目光執著的望著蕭恆,語氣輕柔而包容:“皇上,您對於女人,還是不夠了解。”
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心軟、也是最會心狠的東西。
對著自己的孩子,永遠保留著自己最柔軟也最好的一面,但對於旁的,尤其是對於害死了自己的罪魁禍首,她們卻是會做出許多違反自己原則的事情。